梅櫟靜深吸了一口氣,憋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來,就這樣臉也漲紅了:“好啊三叔,你就讓祖母去給肅雲伯府說,去給汝南公主殿下說,阿姝倒要看看,是三叔的脖子硬,還是阿姝的脖子硬!”
梅櫟澤的話死死掐住了梅櫟靜的脖子,讓梅櫟靜一切的小心思都暴露在眾人之下。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梅老夫人掩麵長歎,直呼梅老太爺的名諱道:“子華,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對不住你!
都是我沒看好這個家,才讓梅家裏麵出了這麼一個敗家玩意兒!如果我早知道阿姝是這個性子,當初我就該把阿姝掐死在繈褓裏麵,省得她出來禍害梅家!”
“母親,你別這樣說,是兒子不好,不該拿這些話來激阿姝的。”梅仲樟到這個時候反而扮上了處理公事的笑容:
“蔣嬤嬤,勞煩您把阿姝關到柴房裏麵去,沒有母親的吩咐,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能放她出來。水管夠,吃的就不要送進去了,省得阿姝吃多了撐壞了腦子,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是,三老爺。”蔣嬤嬤說道,然後轉身親自把試圖掙紮的梅櫟靜扭送到了柴房,親自上了三把鎖把拒絕關起來。
蔣嬤嬤早想這麼做了,奈何主子沒有發話,她也不會大剌剌地去管主子的事情。三小姐不大不小,好歹也是個主子啊。
“阿彌,阿孚,你們兩個把你母親架到原來偏房去,讓你母親好生歇著。”梅仲樟摸了摸老二梅櫟靈的頭:“阿孚身子骨能不能撐得住?撐不住父親再找個人來。”
“不用,母親清瘦得很,阿孚照顧得過來。”梅櫟靈看了看身旁比高出一個頭的梅櫟澤說道:“就算阿孚做不成,還有大哥在一旁幫阿孚呢。”
“二弟說的對,阿孚能照顧得好母親和弟弟。”梅櫟澤看了一眼梅老夫人:“祖母你身子不適,就好好歇著,不要聽那些沒來由的閑言碎語。”
“嗯,阿彌長大了,也懂事多了。”梅老夫人又哭又笑:“咱們梅家有你這樣的支應門庭,梅家未來可期啊!”
“祖母糊塗了不是?支應梅家長房的,隻有三弟阿梓,阿彌肩膀瘦弱,扛不起梅家的。”梅櫟澤意有所指道:“孫兒就下去了,祖母保重身子。”
等梅櫟澤、梅櫟靈兩兄弟把竇氏扶下去以後,屋子裏麵隻有梅老夫人和梅家三老爺梅仲樟了。
梅老夫人又羞又愧,不知道怎麼麵對梅仲樟,梅仲樟就像一麵照妖鏡,把自己的醜態、梅家的不堪照得清清楚楚,連塊遮羞布也沒有:“阿壽,你是不是怪母親?怪母親沒有照顧好卿卿?”
“剛剛阿彌說起阿梓來,好像也沒有看到阿梓人啊。”梅仲樟沒有直接回答梅老夫人的話,反而問起梅櫟桐的下落來。
“阿梓他…偷偷去了南疆。”梅老夫人越說越小聲,好像梅家的汙穢又被梅仲樟照出來一塊。
“哎,姐弟連心,血濃於水啊,阿梓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難免的。阿梓能得知卿卿的消息,平安早些回來就好了。”
梅仲樟看似是說梅櫟桐對梅櫟清的姐弟之情,語氣裏麵淨是對梅家的諷刺、對梅老夫人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