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晉王謝博宇怎麼也想不到,與他經曆過“死生契闊”的梅櫟清,雖然軀殼還是那個軀殼,裏麵的芯早已經換了一根。
不管京城的,南疆的,天南海北的人到處找,被換了芯的梅櫟清與梅十終於到了雍丘。
“我那哥哥生前布置下的圖紙,如今建好了居然是這個模樣,好生‘氣派’啊。”被換了芯的梅櫟清撩開車簾,往對麵的雍丘梅家看了一眼。
梅十聞出了“梅櫟清”話裏麵的不甘與憎恨曆經百年越來越濃。難怪那些厲鬼還能在死後要債呢,沒有這股怨氣,難以跨過生死這道坎。
“梅兒要不咱們進去看看?”經過幾日,梅十終於能順溜地對梅櫟清這副身子裏麵的魂兒喊出他原本叫她的名字。
“不了,有什麼好看的?”“梅櫟清”迅速把車簾放下,眼底的不甘還沒有消退,自己自顧自地惱著:“咱們是來拿東西的,東西拿了就走。”
“嗯,是這個理。”梅十裝作沒有發現“梅櫟清”的氣惱,順著她的話說:“梅兒你要帶上麵紗,裏麵可能會有人認得你。”
“認得我?”“梅櫟清”眼珠子轉了一圈,眼神比之前生動多了,透著一股活人的生氣兒:“我都這樣了,她們還認得?”
“她們認得的是你這張臉。”梅十輕輕在“梅櫟清”臉上擰了一下:“特別是裏麵雍丘梅家那位梅櫟怡小姐,能忍氣吞聲在京城梅家做了十多年丫鬟不簡單啊。”
“是啊,誰能在屁事兒都不懂的時候就拿主意到對頭家裏做丫鬟,還一做就是十幾年。不說她圖什麼,我都不相信。”“梅櫟清”說道。
“嗯,除了她自己的原因,還和雍丘梅家有關。”梅十和“梅櫟清”解釋其中的來由:“梅櫟怡是雍丘梅大老爺先前那位夫人所出的女兒,是名副其實的嫡長女。可是…”
“不會是那種老套的戲碼吧?”“梅櫟清”不用想就猜到了梅十想說什麼。
“我的梅兒真聰明,就是那樣。”梅十摸了摸“梅櫟清”的頭頂:“那位雍丘的梅大老爺忘恩負義,娶了一房新媳婦兒…”
“他就喜新厭舊,不管他的親生骨肉了?”“梅櫟清”本來平息的怒火又冒了上來:“梅家的男人不管過多少年都是這副德性,什麼時候都不會改!檀郎,我決定了!”
“你要保卒棄車?”梅十一下子就猜到了。
“沒錯兒!連著這副身子骨主人的,還有那個叫什麼梅櫟怡的,通通往梅家男人身上討回來!”“梅櫟清”重重地捶了下車板。
兩個人很快合計好了怎麼做。
兩個人一道去找回到本家的梅櫟怡,看看她如今是個什麼想法。
梅十來之前就測算出了梅櫟怡的位置,兩個人繞道小路,往前行了約十裏地找到了悄悄躲起來的梅櫟怡。
“采青,我來了。”
梅櫟怡看見了以為早就去閻王爺那裏報道的“梅櫟清”,嚇得跌坐在地上:“你,你是…”
“我是誰,采青你難道不記得了?”“梅櫟清”捂著嘴偷笑:“我是京城梅家的大小姐梅櫟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