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臨頭,紫兒竟然升起了不舍,既為了自己這個徒兒,自己的這個梅家的後輩,也為了附在梅櫟清身上的梅夢玉、和她關係最親近的親人。
紫兒心裏麵知道,如果她像百年前那樣退縮,像南疆那樣能讓梅櫟清死而複生的奇跡恐怕不會有了。
那些人肯定知道梅櫟清之前在南疆的那次經曆,如果他們毀了梅櫟清的屍身,到時候就什麼也沒了。
最適合讓“梅家女”的詛咒終結的梅家女沒了,等下一次能湊夠如此之多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景得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要讓“梅家女”的屍骨連堆積如山都不得,隻能讓後來的所有“梅家女”統統以那樣殘忍的方式化為灰燼嗎?
“紫兒師父你們這是要…”梅櫟清心中也急,但她也知道急不得,隻得慢慢引著眾人說出他們的目的。
“看見外麵那個穿玄色衣裳的瘋道士沒有?師父我現在就要去宰了他!”紫兒拉著風橋說道:“風橋,咱們走!再耽擱下去那個瘋道士就要對咱們下手了。”
“師父、師叔慢著!”梅櫟清急忙叫住兩個人:“徒兒我或許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你雖然習了些武功,你都不是我們兩個的對手,更別說對上那個玄色衣裳的瘋道士了。”紫兒以為梅櫟清在逞強:“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他們就是衝,衝…”
“衝徒兒來的,對吧?”梅櫟清說道:“正是因為這樣,徒兒才不能一味縮在後頭讓師父你們保護。徒兒也不想硬碰硬,隻要…隻要徒兒用了徒兒在南疆學的蠱術。”
“蠱術?”紫兒的臉色一下子僵了下來:“你用那玩意兒做甚?不是什麼好貨。”
“的確不是什麼好貨,但能保命。”梅櫟清不鹹不淡地回答道:“上一次也是天劍閣的人派人來殺徒兒,徒兒也是用蠱術將他們一一擊退。師父、師父你們就相信我吧。”
“紫兒你就讓櫟清試試吧。”焦渥丹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之前對著不熟的梅夢玉,焦渥丹怎麼笑怎麼都覺得別扭:“櫟清是個好孩子,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的。”
“好吧,櫟清你來,但得抓緊時間,如今差不多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外麵那個瘋道士隻給了我們一柱香的時間。”紫兒說道。
梅櫟清點點頭,很快就開始準備。
看著忙前忙後的梅櫟清,梅櫟桐卻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梅櫟清才剛剛轉醒,為什麼都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帶關於蠱術的東西,就提出來要擊退外麵那個瘋道士呢?
唯一能解釋得清的就是…梅夢玉附在梅櫟清身上的時候,梅櫟清是知情的。
梅櫟桐想清楚這一點的時候臉騰一下變紅了,一直燒到了耳後根。
“阿梓你怎麼了,你耳朵怎麼變得那麼紅?”焦渥丹把梅櫟桐的手拿過來診脈:“該不會是發熱了吧?”
“沒什麼,沒什麼,焦師叔你不必擔心阿梓。”梅櫟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是天氣,天氣有點熱,馬車裏頭悶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