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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報!”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跑了過來,中間還聽那人“哎喲”地叫了一聲,估摸著是跑得太急給摔到了。
高太尉撇了一眼躺在血泊之中的高磊泰,對外麵報信的人大喊了一聲:“沒規矩的東西!走路難道不長眼啊!多麼平坦的地兒也被你走出了鄉下土路的味道,待不了京城,就滾回老家去!”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推門而入的人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毛也沒長齊:“韓家,韓家的人都被,都被下了大獄!”
“韓家?哪個韓家?”高太尉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哪一家。
黑衣人很快意會到:“是不是京城梅家二夫人的娘家、梅家的姻親?”
“是,正是那個商戶韓家。”來報信的下人忙不迭地點頭。
因為不是官場上的人,誰也不會注意到身為商賈的韓家會惹出什麼亂子,特別是沒有什麼實權的梅家的姻親,更不會有人在意。
“老祖宗,您可是知道了什麼?”高太尉見黑衣人略加思索就說出了韓家的來曆,便問道。
“你還記得去年晉王府大火的那天,韓家大夫人與韓家二老爺被當時身為京兆府尹的王映寒給抓走的事情嗎?雖說韓家大老爺把人贖了回去,但依舊成了滿京城人的笑柄,都笑話韓家大老爺頭上的帽子定是大如草場,上麵都可以牧牛羊了。”
黑衣人對梅櫟清當初特意寒顫人的做法會心一笑,笑得高太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事兒晚輩知道,知道歸知道,可是…”高太尉挑眉看了看黑衣人:“韓家不就是個商戶嗎?就算由韓家幫著京城梅家牽線搭橋把那些糧食賣了出去,他韓家不也是個商戶嗎?韓家在梅家尚且上不了台麵,那在咱們跟前不就更…”
“九層之台起於累土。”黑衣人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椅背:“韓家雖然是個商賈,但拿來做文章是最容易不過的了。”
“老祖宗的意思是…?”
“你氣兒喘勻了吧?剛剛那一跤有沒有傷到哪兒?等會兒下去到帳房那裏領二兩銀子看看大夫,買點兒傷藥。”黑衣人對剛剛報信的下人說道:“韓家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多謝老祖宗,多謝老祖宗!”報信的人鞠躬作揖起身的時候想去看看黑衣人鬥笠之下的臉龐是什麼樣子,可黑衣人捂得太嚴實了,報信的人什麼也沒看到:
“和老祖宗方才提到的事情有關,信任的京兆府尹接了匿名的舉報,說韓家大老爺為了給自己找回麵子,動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給當時的三公曹尚書任懷倫一大筆銀子,好讓韓家大夫人和二老爺早些回府。”
“這件事情不就是在去年任懷倫倒台的時候提起過嗎?韓家大夫人和韓家二老爺又沒有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多吃了些酒…”黑衣人不在意報信的人無禮的舉動,他更在意挑起事端的人想拿韓家做什麼文章。
“犯了大事兒了,韓家大夫人和韓家二老爺犯了大事兒了。”報信的人臉色逐漸變了:“老祖宗您說的一半兒是對的,那韓家大夫人和韓家二老爺吃的不是酒,他們服用了五石散,當初那位前頭的三公曹尚書不就是因為五石散的原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