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追的感覺真不好,山穀裏滿是沉重的喘息聲。二連長甘泉興心裏滿是悲憤,伏擊又被上頭取消了。剛才三連長高柳財他們可是牽著好幾匹大洋馬過去的,自己難道天生就是跑路的命?
話說回來,手下的這幫新兵還真不如人家三連練的好。平日裏沒少組織實彈射擊,可這幫家夥一上戰場就草雞了,兩邊攏共二百米不到,一個排兩輪排齊射居然隻打到了三個人。要是再多頂一會,肯定都得被敵軍吃掉。
二連在前頭跑,敵軍在後頭追,前後不過三四百米的距離。好在敵軍一路奔波,速度比二連他們慢了不少,距離逐漸越拉越大。
“外國鬼子小短腿膽子挺肥啊!”曹二寶放下手裏的望遠鏡說到:“三個步兵中隊、一個機槍中隊、還有六門炮,點兵力也敢孤軍深入?告訴前頭,把電控雷準備好,等二連過去以後把地雷的牌子拿走,今天曹二爺要紅燒東洋蘿卜頭。”
二連扔掉了幹糧袋,扔掉了水壺,還扔下了十幾條支破槍,加上其他連預先扔下的褲衩、糧食、大刀片,敵軍越發堅定了追著打的信心。
小笠原少佐自己都沒發現隊伍已經分成了三部分,步兵衝在最前頭,機槍中隊已經跑的臉色發白,炮兵們直接被落下了好幾百米。
“追上去,不要開槍,用刺刀挑死他們!”隊列裏的軍官們高聲喊到:“讓這幫膽小鬼知道什麼是打仗。”
其實不用他們動員,那些被地雷折騰了半天的士兵就沒打算放過前頭的“獵物”,好不容易有個撒氣的對象怎麼能不好好珍惜。
“抓住他們,一會讓他們在隊伍前頭探雷,讓他們的雷區炸他們自己人去吧!”小笠原少佐十分得意自己剛才的決定,一路上果然沒有地雷了。按照目前的行軍速度,兩個鍾頭以後就能對平陸縣城發起攻擊,看來副聯隊長的職位是指日可待。突然他發現前麵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咚”,大地似乎都顫抖了一下,巨大的衝擊波夾著塵土和垃圾沿著山穀迅速擴散,不少敵軍官兵直接被氣浪吹上了半空又狠狠的摔到地上。
小笠原少佐也被氣浪從馬背上掀翻在地,好一會以後才暈暈乎乎的清醒過來,隻是耳朵嗡嗡的什麼的都聽不見。
爆炸聲仿佛就是信號,V 字形山穀頂端立刻出現了大批徳式頭盔的士兵,步槍、捷克式和馬克沁的怒吼響成一片,手榴彈、擲彈筒雨點一般砸向穀底的敵軍,公路上的敵軍大隊立刻被分割成幾塊,幾乎每隔三五秒就有一個敵軍被打中。
經過短暫的慌亂後,平時嚴格訓練的優點在立刻得到了充分體現。士兵們在老兵的帶領下立刻展開了反擊,先是彙集成三五人的戰鬥小組,然後便交替掩護著向軍官們附近靠了過去,那些失去指揮官的士兵則立刻向附近的其他單位靠攏。讓士兵沮喪的是,道路兩側太陡了,幾乎都是六七十度,大片大片裸露的岩石上幾乎寸草不生, 往上爬時必須手腳並用,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他們隻能選擇在道路兩側找掩護。
土坑、石頭、屍體,隻要是能擋子彈的東西都被用上了。雙方交戰距離更本不到一百米,火炮變成了擺設,步機槍、擲彈筒成了主角。民團吃虧在新手多,敵軍倒黴在地形不利;民團靠著自動火力多把敵人打的死傷慘重。雙方還有一個巨大區別就是,民團這頭隨便扔顆手榴彈下去都能玩出淩空爆炸的效果,敵軍不管怎麼扔手雷都得砸到他們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