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駕駛室裏窩了一夜,雖然睡的不怎麼舒服但是趙誠依舊睡的香甜無比。前世開著警車夜巡的時候就養成了坐著睡覺的習慣,穿越以後更是講究不起來,打仗、逃命、行軍,漫說找張床安安穩穩的躺著睡,情況緊急的時候就是找塊平地睡覺都是奢望。所以說麼,人都是賤骨頭,越苦適應的越快。
跳下車,伸個懶腰,簡單洗漱一下以後開始給車子加油補水,裝滿油箱以後備用油桶空了兩個,趙誠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福特車果然是油老虎。這裏是馬耶訥省的首府拉瓦勒,從地圖上看離目的地還有一半,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和張偉他們一起吃晚飯。
荒郊野外的風景到是不錯,可是壓根沒有地方填飽肚子,用麵包填肚子實在不是什麼好選擇,所以還得去前頭的鎮子上找吃的。
酸奶、法棍、煎雞蛋、煎牛排,趙誠吃飯的習慣像打仗,看的飯館老板直樂。老板四十多歲,“一?二八事變”那會在上海法租界當過兵,很是會說幾句中國話,他倒是對中國人沒什麼歧視,店裏客人不多,他一邊收拾著櫃台一邊和趙誠聊著天。法國人很樂觀,對和德國人的戰事充滿信心。
“德國人會在馬奇諾防線流幹血!就像1916年在凡爾登那樣。”老板瞥了瞥嘴:“沒什麼可怕的。”
趙誠也不反駁,法國人都認為他們的德國鄰居現在吃不飽、穿不暖,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飛機大炮上,他們的兵離開汽車以後根本沒法行軍……好吧!大約算是法國式的阿Q精神。
正聊著,店外響起一陣卡車的刹車聲。不一會外頭湧進來十幾法國士兵,帶隊的少尉一邊安排士兵入座一邊招呼著老板給他們上的早飯,似乎是趕了不短的路程。趙誠沒動聲色,暗暗給腰間的手槍上了膛。
老板娘和小夥計忙裏忙外,很快就讓那些當兵的吃上了早飯。法國佬沒有“食不語,寢不言”那一套,當兵的紀律更是亂糟糟的,一邊往嘴裏塞著飯菜一邊大聲的說笑,聲音隔著一條街都能聽見動靜。
“他們似乎趕了一夜路?”趙誠笑眯眯的給老板遞過一根香煙。
“恩,好像是從巴黎那邊來的。”老板點上火美美的抽了一口:“他們說那邊的德國間諜搶完銀行以後還偷了陸軍部的保險箱,昨天全巴黎都在戒嚴。”
德國間諜?法國佬的腦洞還真夠大的。案子破不了就來安在一個永遠不能跳出來反駁的人身上,這樣倒也省下不少麻煩。趙誠的運氣不錯,在老板的說和下法軍少尉同意用五升汽油和換兩條香煙抽抽。一路上汽油不好踅麼,隻要有機會就得多弄些。
悄悄給負責裝油的士官塞了二百法郎,對方不但主動給油箱加足汽油,連兩個備用油桶也一並裝的滿滿的。這事大家都挺滿意,各取所需麼!想來這種事在法軍內部也是司空見慣,就如同他們在越南的駐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