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九日,布列斯特港陰雨連綿,淅淅瀝瀝的下個沒完。盡管已經是初夏,海邊雨天的氣溫依舊不高,裹著毯子睡覺實在是種享受。在趙誠的命令下,所有人都是睡到自然醒。吃完晚飯以後,除了留守港口的小分隊以外,其他人都借著夜色直奔預先選定的陣地而去。
趙誠和張偉在地下室裏建立了臨時(打劫)指揮部,蓋著軍毯的桌上放著電話機,牆上掛著偷來的軍用地圖,上麵用小紅旗密密麻麻的標著周邊法國軍隊的駐紮情況。電台也悄悄架了起來,隻不過沒敢對外發報,不然港口的法國海軍反諜報人員分分鍾就能找到這裏。閣樓上的瞭望哨已經進入二十四小時值班模式,和電台兵一起監控著港口內法軍艦隊的動向。
娜塔莉和阮氏雪守在收音機旁邊,不停關注著英國和法國的廣播電台,如果戰爭爆發,這裏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源。凱西婭沒那份耐性做這種細致的活,她端著吃的和咖啡跑進跑出當後勤,自己倒也樂在其中。
晚上八點,巴黎電台每周五固定播出的娛樂節目如約開始,主持人非常開心,她用甜的發膩的聲音宣布告訴,邊境一帶持續幾天的降雨總算結束了,按經驗來看巴黎城最少能幹爽好一段時間。天氣、下雨、轉晴,趙誠突然意識到德國那頭選擇5月10日進攻並非沒有道理,原來曆史上小胡子元首一再推遲進攻時間是在等待天氣的好轉。看著趙誠笑眯眯的樣子,指揮部上下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不過從荷蘭到盧森堡的邊境上氣氛可並不愉快,幾乎每個前哨點都聽到對麵德國人那裏有奇怪的動靜,那聲音如同有人在喃喃低語,聲音瘮的那些新兵不住的發抖。參加過大戰的軍官們都判斷那是軍隊在集結,守夜的哨兵被換成了士官。這種非常時期,新兵蛋子要麼會因為一點風吹草動亂開槍、要麼就是扔下槍逃跑,這種時候隻有老兵才靠得住。
遠在紐約的於璐突然發來了加急電報,她在柏林那頭有幾個“好朋友”,對方隱晦的提醒她最近不要去法國,瑞士的工廠要多生產一些止血粉和消炎藥。把電報又仔細的看了一遍,趙誠親自用火柴把抄報紙燒的幹幹淨淨,不用說也知道戰爭已經迫在眉睫,隻是不知道希特勒是不是還會用閃電戰來收拾法國人。
趙誠不知道的是,其實比利時駐德國的武官也向國內發出了“德國即將全麵進攻”的警告,不過由於是密碼電報,翻譯花了不短的時間,布魯塞爾的比利時統帥部在4時30分才向全軍發布了一級戰備命令,要求埃本.埃馬爾要塞(比利時東部防禦體係的核心,通過這裏的遠程火炮可以控製著艾伯特運河、馬斯河16公裏內的各個渡口)立即進入全麵戒備狀態。不過曆史還是後待比利時人的,埃本.埃馬爾要塞的指揮官喬特蘭德少校早在一個小時就接到第七步兵師司令部嚴加戒備的電話,他立即命令要塞內的部隊進入臨戰狀態。等收到統帥部提高戰備等級的電報時,他們已經和德國空降兵接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