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暖這般誠懇，石頭反倒覺得自己人之心。
深吸一口氣後才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做？我們這個身份，能為你帶來什麼？你就不怕你辛辛苦苦的出錢出力，最後我們壓根不聽你的話，反而恩將仇報！”
“……”
眾人一愣。
謝知暖倒是笑了出聲，“是啊，我也想過，萬一我今時今日的付出，你們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是我想賭一下，凡事總有個萬一，你是不是？”
她笑的溫和，又有幾分看淡的釋然。
“不管你們往後會如何，會不會為我辦事，於我來其實沒那麼重要，因為等你們長大的時候，我想我身邊一定有了許多可用之人，至於這些年所花用的銀子，我就當丟水裏，聽個響玩兒便是了，的難聽點，那街頭乞丐我還施粥施饅頭呢，我不差這幾個錢，又何須在這裏斤斤計較！”
謝知暖起身，走到石頭麵前。
這孩子也就十多歲樣子，瘦的隻剩皮包骨，渾身上下唯那雙眼睛特別出彩。
黑黝黝很是深沉。
她知道，這孩子若是教導好了，以後定會有所作為。
不管是從商、還是入仕，亦或者入伍，他都能闖出一番地。
這般好苗子，謝知暖不想將其扼殺。
“就算你們選擇了後一條，長大以後想離開，我亦不會強迫你們留下，你們隨時可以離開，這便是我能做到的！”
“……”石頭緊抿著唇，有些防備的看著謝知暖。
卻在她溫和的眼眸下，漸漸的放鬆，繃緊的身體慢慢軟下來，輕輕的問了一句，“萬一你做不到呢？”
“嗬！”謝知暖笑了，伸手點點石頭的腦門，“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卻不想是個死腦筋，那腳長你們自己腿上，隻要有本事，想走還不容易？”
“當然，前提是把本事學好，若是本事不夠好，別走出這大宅子，就算去了外麵，也未必能謀到好差事，明白了嗎？”
謝知暖看著石頭。
眸中含笑，幹淨、純粹。
石頭從未看過這麼好看的眼睛，沒有憎恨，沒有譏諷，沒有嘲笑。
特別幹淨，特別純粹，也特別的讓人信服。
默了良久，才微微點頭，“我選著接受教導，以後為你辦事，但是我隻學五年，也為你辦事五年，五年內，不管什麼事情，但憑你吩咐，五年後，你放我走！”
謝知暖看著石頭，了一聲“好！”
“咱們擊掌為誓！”
伸出右手，手心麵相石頭。
從一開始，她就沒看輕過這個孩子。
石頭瞧著，不曾猶豫，伸手與謝知暖擊掌。
其他孩子以石頭馬首是瞻，石頭都選了被教導，他們自然也選擇被教導。
“好了，你們回去吧！”謝知暖著，對陳嬸道，“陳嬸，你給他們重新安排住的地方，吃**心些，讓他們吃飽、穿暖，然後貼出告示，謝府請教書夫子，授武藝的夫子！”
“是！”陳嬸應下。
準備帶著他們離開。
盧玉兒忽然站出來，“我，我可以選擇第二條，跟孩子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