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暖聲音很輕很淡,卻讓立春愣住。
畢竟在謝知暖身邊伺候這些日子,她性子是真的好,說話都輕聲細語,很少這麼沉冷開口。
“姑娘,我……”立春連忙想解釋。
“無心的也好,有意的也罷,僅此一次,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謝知暖說完,讓春雨喊人來去送瓜。
卻是不再理會立春。
立春心裏慌亂極了,怕被謝知暖厭棄。
能得這麼一個活計,在姑娘身邊伺候,府裏多少人嫉妒紅了眼,羨慕的人更多。
現在連送瓜都不讓她去……
春雨很快送了瓜回來,便見立春站在門口,眼淚落個不停,可憐巴巴的哀求她,“春雨,你幫我去姑娘跟前求求情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這樣子了!”
“……”春雨看著立春,小聲道,“你先在門口等著,我去姑娘那兒看看!”
春雨進了屋子,謝知暖正在看醫書。
要弄清楚一種病,並治好,並不容易,尤其是她這種新手。
“姑娘!”春雨輕喚。
“?”謝知暖抬眸看了春雨一眼。
兩個丫頭,春雨恪守本分,勤快,心眼也不錯。
立春呢,小心思稍微多一些。
“姑娘,立春她不是故意的,她……”
“你來給她求情?”謝知暖出聲。
“……”春雨點頭。
一起被選中,又相處了些日子,感情還是不一樣的。
謝知暖把醫書放在一邊,才說道,“人都是自私的,我並沒有想著去責罰她,隻是有句話說的很對,下人隨其主,也就是說主人什麼樣子,下人便會跟著學!”
“主人一心向善,下人也會潛移默化的改變,而且你們走出去,代表的不可能是自己,至少在我沒把賣身契給你們之前,你們所言所行,代表都是我,謝知暖!”
“有些話,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罷了,真要說出去,沒得丟人現眼!”
謝知暖看向春雨,“你跟立春說,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以後若是做不到謹言慎行,我身邊留不得她!”
“……”
春雨連忙應下。
趕緊出屋子去跟立春說。
謝知暖坐在椅子上,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想到空間裏多出來的屋子,想到那些青黴素,心裏莫名的有些忐忑和懷疑人生。
這到底是不是真實世界?為什麼想要什麼就能有?
還是說,利國利民的大事,空間才能給她辦到?那兩間屋子的東西是不是能一直取用,用之不竭?
她這邊在懷疑,便到了三月初。
謝知暖不急,槁城縣那些得病的人卻很急,尤其是勾欄妓館裏,好幾個頭牌先後身子不適,大夫一檢查,皆是染上了髒病,一個個青樓關門歇業。
大夫沒有辦法,鴇娘急的團團轉,準備了厚禮到謝府求見謝知暖。
而槁城縣有髒病的消息,一下子就傳了出去,弄得人人自危,慌亂的去找大夫,可大夫開了藥,清洗、內服都沒用,反而越發嚴重起來。
謝榮在一個農戶養傷,等稍微好一些,才在兩兄妹的照顧下,往槁城縣來。
聽到槁城縣不少人染了髒病,謝榮眉頭緊蹙。
“公子,前麵就是槁城縣了!”紅豆輕聲,小心翼翼的去看謝榮。
麵色緋紅,眸中藏不住的愛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