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揮掉了一隻手,他還有另外一隻,靜安王摸著方瓊氣鼓鼓的笑臉,突然覺得,小丫頭生氣也是挺好看的,最起碼不是毫無形象的大哭大喊。
“嘖嘖……”靜安王頗為可惜,“你就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可惜,你口頭上撇清了關係沒問題,但是,出了這個池子,你還不是要跟著本王?”
“那是交易!”方瓊要氣瘋了,她就沒見過像靜安王這樣厚顏無恥的男人,明明已經劃清了界限,偏偏他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般!
而靜安王則是恰恰相反,無論是多麼強大的東西,隻要他靜安王看上的,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利益關係也是可以變得,難道瓊兒不覺得歸順本王可比單打獨鬥更見能夠保住性命嗎?”
方瓊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從最開始對她的要求隻有死不了活著有用就好,漸漸演變成了,人不僅要活著,還要給他好好的活著,強大起來。
上輩子養成的習慣,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她從來都不是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對靜安王的提議自然是一點兒都不在意,更不敢苟同。
她若是像菟絲子一樣依附別人,而把自己養成廢物,當依靠不在的時候,她又能怎麼辦?那樣的光景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也不想落到那樣的下場。
上輩子她的確強大了,隻不過所有的努力因為一個男人而土崩瓦解,她再也不願意將全副身心交給男人,她才不稀罕靜安王虛無縹緲的保證!
她隻覺得靜安王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整個人還特別的矛盾,若說她在靜安王心中的地位?感情差的時候,恨不得親手弄死她,感情好的時候,又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若不是她上輩子經曆過徹骨銘心的被判,說不準還真的相信了靜安王的鬼話連篇。
果然,不論是什麼樣的男人,哄騙女人的手段都是一樣的。
靜安王這般打了兩巴掌再給兩甜棗的手段,無師貫通,幸虧她已經不再相信男人的任何一句話,才沒有死心塌地的為靜安王辦事。
她要時刻的警醒著,隻有這樣,她才能讓她清醒的活著,而不是被人用完了殺之而後快……
靜安王的恩賜,方瓊不屑。男女之情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隻是,靜安王到底不是能夠順從命運的男人,而方瓊也不是隻知道屈服的女人!
看著靜安王一副“你反駁不得本大爺”的表情,方瓊就感到萬分的挫敗,她都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說服靜安王。
方瓊背過身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明白,靜安王如此高傲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糾結她一個尚未發育完全的幼女,書院那麼多有天賦又靚麗的女人,難道他就一個都看不上?
幸福總是在困擾中踽踽獨行,靜安王對方瓊別樣的寵愛,以及方瓊對他的惡意揣度,都不能阻擋他們早已知曉的事情。
“歐陽老鬼如期而至,小丫頭是準備坐以待斃,還是趁其不備偷襲去呢?”靜安王若是不說,她都要忘了這麼一個仇人了。
“他來了?倒是比預期來的晚呢。”被拿在手上的薄紗輕頓,潔白的香肩隱在黑暗之中,方瓊複又不緩不慢的穿上衣衫,白色的籮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影影綽綽。
“按理說老前輩找上門來合該出去迎接一番,可若是來者不善,王爺覺得主人對待敵人還需和顏悅色,以禮相待嗎?”
想了想她上輩子鴻門宴的待客之道著實不太適合這個修真世界,方瓊接著說道:“王爺覺得以你我的本事去偷襲一個潛心修煉陰陽邪術的老前輩是晚輩覲見前輩該有的禮儀?”
“覲見?抬舉他了!”一個憑借雞鳴狗盜蔭蔽傳承家族的老頭兒,肯讓他遙遙看一眼那是對他的恩賜。
聽到靜安王冷嗤的聲音,方瓊忽然覺得,歐陽家的老鬼,或許還真的比不過一步一個腳印,憑靠強大修煉天賦的靜安王。
“王爺,皇家歐陽可以說是和地璣皇家諸葛割據一方,劇史書記載,歐陽一族傳承已有上千年曆史,歐陽老鬼能夠被歐陽一族尊稱一句老祖宗,年歲又當幾何?相較於王爺,年長幾分?”
“小丫頭,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歐陽老鬼早就死了,存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口氣,和一具骷髏。”她的壞心思,是在嫌棄他老嗎?
臉上一片雲淡風輕,方瓊又豈知靜安王的心早已風起雲湧。男人,有時候和女人一樣,都是提不得年齡的。不過,既然方瓊問了,他自然不會敷衍了事,免得讓小丫頭把他當成老牛吃嫩草的老頭兒。
“過來。”修長的手指,懶散的模樣,偏一雙黝黑仿若能夠吸引人沉淪的眸子讓人情不自禁。
她想,靜安王真的是一個善於誘惑女人的男人,有時候或許連男人都會被誘惑,若不是上輩子吃過男人的虧,保不準她早就被靜安王給迷惑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