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感覺閃過的太快,讓人有些莫名其妙。

原還能與歐陽老鬼的陰寒之力互相補充,這一刻竟是開始互相侵蝕,雖沒有靜安王的藍磷火那麼凶狠,也足以對歐陽老鬼造成不小的威脅。

直到這一刻,歐陽老鬼才明白是她大意了,若不是如此,又怎麼麼會讓他在一個小毛丫頭手裏麵吃虧。

“截然不同的靈力氣息,好詭異!”方瓊很是驚歎,這一刻她竟然覺得通體發寒!

黎明即將破曉,她雖然可以憑借一股氣和歐陽老鬼抗衡到底,可她不想折辱在歐陽老鬼手裏,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而歐陽老鬼,他比她還要怕死!

歐陽一族,有生之年她定要讓他知曉,她方瓊絕不是一個繼任太子之人隨便就能挑釁的!“死丫頭,你真的以為僅僅憑借你這一身不倫不類的力量就可以與老鬼鬥個魚死網破?你難道就不怕為別人做了嫁衣?”

的確,這裏的人可沒有想要讓歐陽老鬼活著的人,不過,那又怎樣,活了這麼大年歲的老鬼,可不是一出來就想死的。

腐臭的氣息混合著燒焦的氣焰,讓人心生作嘔。方瓊不確定自己給歐陽老鬼完成多大的創傷,心卻在歐陽老鬼沒有立即反駁的沉默中越來越有自信。

她相信歐陽老鬼起初並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任何火屬性靈氣,而她剛才的藍麟火攻擊,她自身知曉原因,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歐陽老鬼,你確定要和小女子抗衡到底?也罷,您若是想要魚死網破,本小姐絕對奉陪!”

一個屬性相同的靈體可以成為陰陽術的助益,但是雙克屬性就是毒藥,相生相克留之無用,去之可惜。方瓊對自己看的很透徹,她對歐陽老鬼就是這般的存在。

看來,她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命,藍麟火卻是不能完全放下的。

歐陽老鬼環視在場的眾人,以及後來者居上的陌生男子,臉上閃過一抹陰鬱之色,道:“你的命本尊先留著,你那個妹妹,卻要血債血償!”

“與人不同,各安天命。她的生死與本小姐無關。”

說到方彤,方瓊無所謂,方彤是誰,她可不稀罕她對她的救贖,更何況方彤當初可是要弄死她的,她沒死是她命大,頂好是方彤求助歐陽讚,被歐陽讚拋棄之後,再成為歐陽老鬼的煉丹爐。

一陣陰風刮過,會客廳中的歐陽老鬼已不見了蹤影,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地平線上已然灑滿了太陽的光輝,耀眼而又溫暖。

“方瓊,你怎麼能放跑歐陽老鬼?難道你沒有見到玄黃死的多麼淒慘?他是你的導師,你不為導師報仇還放跑敵人,你還知道尊師重道嗎?”坐在玄黃下手的男子噌的從座位處站起來指責方瓊道。

按照玄七級別劃分,此人則為玄橙,按照輩分劃分,是為玄黃的師弟。可看其布滿褶子的老臉和略顯邋遢的胡子,方瓊變有些覺得此人過於迂腐。

“老頭兒,本姑娘是曾經在玄黃的學生,那又怎麼著?你還是玄黃的師弟呢?同門師兄弟我也沒見你衝出去救玄黃一命啊?”

沒了歐陽老鬼的靈壓的威懾,方瓊放下了緊繃的神經,長舒了一口氣,依靠在青兒身上挪到了殘存的椅子邊上坐了下來。

方瓊一句“同門師兄弟”,讓玄橙老頭兒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裏一般,上不上下不下的很是噎的慌,被氣的臉色緊繃哆嗦著手指著方瓊說道:“你既然能夠殺死歐陽老鬼,為何還要把他放走?你難道不知道要和書院齊心合力嗎?”

“齊心合力?說的好聽,本小姐剛才和歐陽老鬼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你們在坐的各位誰動手了?撿便宜這種事情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哼,讓本小姐和歐陽老鬼同歸於盡,想的美!”陡然淩厲的聲音,伴著些許靈力冰寒之氣讓眾人神經為之一振,他們忘記了,方瓊可不緊緊是個小姑娘,而是可以和歐陽老鬼抗衡的人。

想要占她的便宜?沒門!“諸位長老,我可不是聽之任之的小徒弟,你們什麼心思我一清二楚,但是!有心思的也給本小姐憋回去,不然,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了!”

她差點兒死的時候,這些人作壁上觀,恨不得她和歐陽老鬼同歸於盡,現在更是沒安好心!

被方瓊盯住的坐在首位上的玄藍輕歎一口氣,和稀泥般的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歐陽老鬼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無論怎樣都算是書院的一份子,協同共進才是真理。”

“二師兄說的極是,能夠重創歐陽老鬼也算是咱們萬靈書院征戰歐陽老鬼的裏程碑,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一個穿著灰色外衣,用紗巾遮住臉頰的女士說道。

聽著一聲聲的感慨謙讓,方瓊隻覺得諷刺,明明就沒有一個人出手,到最後還能劫持所有的功勞,真是好大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