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你的鍋燒開了,在兌點兒涼水就可以沐浴了,您看是不是該撤火了?”
隻見老頭兒眼皮一抬,點頭道:“沒錯,火候的確是到了,是時候加冰泉水融合了,徒弟,去,把火給師傅滅了吧,再把後山的冰泉水給師傅提來一桶融合吧。”
未等方瓊離開,老頭兒兀自脫起了本就淩亂的衣衫,悠悠閑閑的翻騰起了屋棚底下的破包裹,像是找新衣裳,嘴裏更是念念叨叨:“壞了,去年老頭兒換下來的衣衫還沒有洗,這次竟是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有了!”
隻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方瓊遠遠的站著,頭疼的覺得,她現在回去和紅鸞那小子認錯,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好直接將眼前的老頭兒給甩開了,省的把自己也變傻了。
就瘋老頭兒的衣裳,她都不用想,也不用看看見,也知道該是多麼的破爛,偏偏瘋老頭兒還跟守著寶貝一樣。
瘋老頭兒可勁兒的找,隻可惜他那一畝三分地,兩眼一看就知道有多少家夥,找著的破爛不堪,沒找著的估計也好不到哪去,還不如別在那浪費時間呢。
偏偏瘋老頭兒犯了執拗的性子,似乎是想不找到就不罷休,嘴裏念念叨叨的,“奇怪,哪去了,明明還有一件的?不會是被人偷了吧,要不再去偷一件?”
他可是個守信譽的好男人,可不是那些雞鳴狗盜之輩,要不?瘋老頭兒將主意打到了方瓊身上,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甚好,還頗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徒兒啊,你看你今天拜師,也沒有拿拜師禮,師傅我也不是那些窮講究的人。隻是,徒兒你也看到了,師傅實在是急缺蔽體的衣衫,師傅知道哪裏有……”
說道最後,連瘋老頭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閉著眼睛,為難道:“要不你去給師傅偷回來一件幹淨的,就在,就在紅鸞的浴室裏……”
“你給我去死!”方瓊實在是怒了,她終於明白眼前的老頭兒是幹什麼的了,騙吃騙喝騙勞動力,唯一的本事就是抓人給他燒洗澡水,什麼事啊都是!
偷男人的衣服?方瓊簡直不敢想象瘋老頭兒是有多麼的厚顏無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一個女人,是有多麼的不要臉麵才能幹出這種事兒?
剛才她還想要趕緊回去和紅鸞套近乎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現在瘋老頭兒竟然讓她去偷紅鸞的衣服?
這件事,絕對不能幹!她腦子又沒病!
被砸了個正著的老頭兒哇哇大叫,怒斥著方瓊:“不孝徒,竟然連為師都敢打,看來為師真的是太縱容你了,看招!”
瘋老頭兒拿著燒火棍兒向著方瓊攻擊而來,看著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量的燒火棍,方瓊可不敢小覷,瘋老頭兒的力量,她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隻是,方瓊絕對不承認害怕的,她的一世英名絕對不能毀在一個老頭兒的手上,既然手上占不到便宜,隻能嘴上占便宜了。
“你以為你拿個燒火棍就敢隨便裝腔作勢,威脅我了,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方瓊很是無語,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她遇到的都是奇葩?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嗎?
方瓊萬分懷念甘草部落的那個老頭兒,別看整天抱著個小白狗,但是比眼前的瘋老頭強太多了,最起碼還能正常交流,眼前的的瘋老頭可是連交流都很是費力!
別看老頭兒瘋,一根燒火棍卻是舞的虎虎生威,連她都要正視起來,不然以瘋老頭兒的刁鑽,保不準她就該挨揍了!“好你個不孝徒,為師教訓你你還敢逃,你給我站住!”
“站住等著挨揍啊!我又不傻!”
得益於靜安王半吊子的功夫,方瓊躲得那叫一個歡快,原本老頭兒的棍子就要打在了方瓊的身上,偏偏方瓊一閃,人就跑的另一邊,愣是沒有讓老頭兒占到半點便宜,倒是把破舊的茅草房給整塌了。
方瓊隻聽見身後轟隆一聲,伴隨著木頭折斷的卡吧聲,頓時就愣了,連緊追她不放,口口聲聲說要懲治不孝徒的瘋老頭都傻了,手中的棍子更是咕嚕嚕的在地上轉個不停。
“它塌了?”老頭兒簡直不敢相信眼前見到了,懷疑的問方瓊,等著方瓊給答案。“它陪了老頭兒我上百年,竟然就這麼塌了?怎麼會?”
“沒錯,它塌了,這個破茅草房塌了,木頭也爛了。”方瓊也沒有想到,因是頭一次連,頗有些呆愣,反應不過來。
同樣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瘋老頭兒,顫顫巍巍的走近了看,不可思議的說道:“它怎麼就塌了?”明知道眼前看到的就是事實,瘋老頭還是不敢相信,哆哆嗦嗦的走到茅草房,不,茅草堆那裏,直愣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