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兒起初是生氣的,可想通了之後,一點兒都生不起氣來。

方瓊也是小女人心思莫測,突如起來的氣息,瞬間讓她忘記了剛擦器的爭吵。感受著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方瓊神思一凝,風家果然是被人盯上了嗎?是因為她的到來,還是因為風雪兒?亦或者哪個原因都不是?

方瓊往深了想,記起她初來乍到碰見紅鸞和淳於的事情,不過這個在暗處的人,顯然不是淳於和那個隨從,那又會是誰呢?

與其任由時態變得更加危險,方瓊喜歡將萌芽扼殺在搖籃當中。奈何,風雪兒並不是一個好的搭檔。

在她眼神不斷地示意之下,風雪兒還以為方瓊對她不滿,越發的委屈了。“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子,我都這樣為你著想了,你還想怎麼著?真是氣死我了!”

後麵的話風雪兒說的哽咽不斷,抽抽噎噎的讓人聽不真切,最後直接變成了嚎啕大哭,一點兒女人的形象都沒有。

哇哇哇的大哭聲,讓方瓊的腦子發懵,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痛哭過,聽見的、遇見的,都是小孩子,眼前的風雪兒算是怎麼回事?

因著風雪兒無意中的打叉,方瓊被嚇到了,便是連藏在角落裏的人都不耐煩了沒了蹤影,讓方瓊頗感無奈。

對於哄女人這種事情,方瓊是真的沒幹過,這也太多愁善感了吧?這還是個孩子吧?“喂,你哭完了沒有?”

方瓊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塊兒粉紅色的錦帕就要往風雪兒的臉上抹,風雪兒錯過眼角的縫隙在看清錦帕的樣子,頓時哭的更厲害了。

“你竟然、你竟然拿抹布給我擦臉?我不活了,哇……”

這是抹布?方瓊疑惑的看著手上粉嫩的繡著鴛鴦的錦帕,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汙點,說是擦臉的布巾都是奢侈的,這居然是一塊兒抹布!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堂堂一介公主都變得這麼沒有見識了?要說寂靜穀貧乏,騙誰呢!

“抹布就抹布,你這臉現在哭的給鬼似的,給你一塊抹布擦臉都是抬舉你了,你還想要怎樣?難不成你想換成擦腳布?”

擦腳布也行,她一點兒都不介意,就是不知道風雪兒那丫頭介不介意了,若是不介意,她還是可以將擦腳布給貢獻出來的。

方瓊坐在凳子上,晃了晃手中的錦帕,很是無聊,風雪兒是個豪放的女人,以往的矜持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此時的她,因為傷心,從一開始的抽噎變成嚎啕大哭,簡直魔音穿耳!

別說方瓊此時受不了,便是遠遠的風家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麼多年來,風雪兒在風家的地位堪比風家的老爺子,別說是哭了,就是有一點兒不開心,風家就得折騰的驚天動地,每次還都要大少爺回來把人給哄好了。

這次風大少爺可沒有在家,這位大小姐又怎麼了?

率先進來的風夫人,人如其名,方瓊隻覺鼻翼間刮過來一陣香風,然後人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哎呦,我的寶貝閨女,你怎麼了,快讓娘親看看,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了?”

風夫人人長得略顯苗條,卻不是風一吹就倒的那種,相反,還很是有身材,此時正捧著風雪兒那張哽咽的值打嗝的臉,很是心疼。

“娘……”

風雪兒看到了風夫人立馬就不哭了,眼淚卻是不斷的往下流,連控製都控製不住,就更想哭了,原本的哽咽,瞬間變成了小溪流水。

這是個孩子嗎?

沒人管就擦擦臉當沒事人一樣,有人問就越哭越厲害?

見到風雪兒哭的更厲害了,風夫人滿是焦急:“哎呦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別哭了,那個老不死的怎麼還沒來,不知道女人哭了嗎?”

風夫人見哄不住,就開始罵人,順便看了一下一直安穩的坐著的方瓊,心道:“這就是女兒口中所說的好朋友?雪兒的眼光真是越來越不濟了。”

“你就是雪兒吵著鬧著要帶回來的孩子?我們雪兒哭的這麼厲害,你知道原因嗎?”風夫人很是客氣,並沒有一開口就指責方瓊,反而用了迂回的戰術。

方瓊看了一眼依舊沒有停的趨勢的風雪兒,翻了個大白眼,“能有什麼原因,我說了她兩句,她就哭了唄。”

風夫人沒料到方瓊說的如此直白,這讓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風雪兒是她的女兒,什麼性子她這個當娘的很是清楚,一點兒小委屈都受不了,三兩句話確實能哭的驚天動地的。

而那旁被急匆匆召喚過來風家主,抹著額頭上跑出來的汗珠,趕緊哄起了風雪兒:“寶貝女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不舒服咱們去看大夫,好不好,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