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是娘親進京時帶的自家人,蘇沐雪隻能把審問的機會放在後院,還好小綠已經收拾出了一間屋子準備自己住的,現在就被征用了。
進門之前小綠欲言又止,蘇沐雪意識到他可能有話想說,但是等了半天他也沒有能把話說出口。
推開門,就看到蕭旭安坐在正座,麵前跪了一個頹廢至極的男人,渾身都是髒兮兮的稻草還有泥土,而且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非常害怕的樣子,瑟瑟發抖,旁邊還站了一個越星,像極了正在審問犯人,不過也算得上審問犯人吧!
蘇沐雪就座以後,發現這個男人長得有一丟丟的眼熟,但是她沒走多想,單刀直入:“你和凝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那男人抬眼,一副我早就知道如此的樣子癲狂大笑起來。“你們果然是來找她的,哈哈哈~”
蘇沐雪皺起眉頭捂住耳朵,蕭旭安冷眼看了一眼越星,越星收到以後立刻上去踹了他一腳,一腳以後,那男人就立刻的收住笑聲,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蘇沐雪覺得這一腳踢得還真是痛快,見他縮成一團後,斜眼看過去:“快說!”
那男子瑟瑟發抖道:“你要我說什麼?她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我還能說什麼啊?”
凝兒死了?
蘇沐雪有點懵,不可能啊,她不是有一個本體在薛梅身上嗎?還有一個靈體在石潭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男人好像陷入了一個痛苦的回憶中,緬懷起曾經起來。
男子語速飛快,神情激動,!胡亂的說了一大堆,蘇沐雪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縷清了路線。
這一切都要從八子的出生開始說起,八子一出生,他的父母都生病死了,隻有一個年邁的奶奶一直撫養他長大,他被奶奶去了個名字,叫八子,隻是因為他是孫子輩裏第八個孩子。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隨著他的長大,奶奶也越來越年邁體弱,腿腳也不方便了,所以他才四五歲就可以一個人上山撿柴火,摘野果子。柴火可以賣錢,也可以就在家裏燒火煮飯,野果子可以果腹,勉強撐過一天算一天,直到他十歲那年,他在石潭旁發現了一顆野果樹,樹上掛滿了紅豔豔的野果子,看著就饞人,小個子的他,爬不上去,也夠不到,隻能拿棍子敲打,噗通一聲,野果子掉落在石潭裏,消失不見了。
他在打,果子又一次掉進石潭裏,消失不見了,不服氣的他繼續打,可是每一個野果子都掉進石潭,全部消失不見了,年幼的他累了一個早上,結果什麼也沒有撈到,坐在石潭旁邊就哭啊哭,一直哭到睡著了。
他醒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穿著紫色裙子的小女孩看起來隻有五六歲的模樣,小女孩的皮膚很白嫩,像極了大戶人家門口掛的年畫娃娃一樣漂亮,小女孩問他為什麼哭?
他說他的果子不見了。
小女孩給了她幾個野果子,終於把他哄好了。
他收了果子,不好意思的道了謝,然後就要去撿柴火,小女孩好奇的跟了上去,兩個人開始攀談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仰著頭,驕傲的說:“哥哥叫我凝兒!”
他憨憨的笑了起來:“凝兒?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