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遇(1 / 3)

李浩然拉著一根藤蔓,整個人緊緊地附在山壁上,如果不是他跳下來時見機得快抓住這根藤蔓可能就真的掉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了。不過現在撿回一條命他也是大大珍惜,由於害怕王天虎還在上麵等著也不敢朝上麵攀去,便慢慢地朝著山崖的左邊攀去,希望能有一個舒緩的地方再爬上去。右手抓住藤蔓,左手扣著崖壁上凸出的岩石,整個身體緊緊地附在崖壁上朝著左邊慢慢移去。慢慢地手掌上和膝蓋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李浩然往手上看去,隻見鮮血從手掌邊緣慢慢地流出、滴下,想來膝蓋處也是如此。不過李浩然仍是毫不停歇地移動著,因為他現在全靠一口氣撐著,他怕這口氣泄了便掉入這無底深淵中,那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慢慢的李浩然爬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他還是慢慢地朝著前方慢慢地爬去,不過現在已經換了一個藤蔓了。李浩然已經全身酸軟,頭暈目眩了,好想就這般放棄啊!放棄吧!這樣就不會這麼累了,就可以去見父母家人了,什麼都不用害怕了。李浩然好像看到父母就站在前方,麵帶笑容地朝著自己招手,還有外公、外婆。快來吧!快來吧!隻要鬆開手就可以了。李浩然的腦袋越來越沉……

突然一陣清風拂來,李浩然隻覺臉上一抹清涼,下意識地抓緊了藤蔓。父母仿佛又出現在他的麵前,不過這是卻是全身鮮血大喊著“報仇、報仇!”李浩然心頭大慟,牙齒在舌尖上一咬頓時清醒了過來。心中暗道一聲“好險!”然後朝周圍看了看,卻發現身後不遠處剛被清風吹散的雲霧裏露出一截平地來。雖然片刻間已經又被雲霧所遮擋,但是李浩然堅信自己沒有看錯,那裏是可以落腳的。已經身心俱疲的他也不管那條路通到那裏,強撐著一口氣猛地朝著雲霧中跳去。

“啪”地一聲,李浩然感覺自己摔到了一塊平地上,渾身劇痛,不過他現在心中安定,也不在意身上的疼痛就這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片刻之間在生與死之間來回地遊走,讓他感覺十分地疲憊,慢慢就這樣躺在地上慢慢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彎殘月靜靜地掛在純淨的天空中。淡淡的月光照下,灑在雲霧迷漫的白雲山上讓其更加顯得縹緲出塵了。

李浩然幽幽地從睡夢中醒來,卻是被餓醒的,細細算來他就中午的時候吃了幾個在山間采的野果,然後下午就不停地逃命,到這時自然是饑腸轆轆了。坐起身來,將背上的包裹放到身前打開,卻發現裏麵的幾個野果都已經被擠爛了,汁水都被裏麵的衣物吸幹了。李浩然這時也顧不了這麼多拿起來幾口吃下,然後拿起被水壺一口喝幹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咦。”

李浩然將水壺拿到眼前一看,發現水壺一側已經凹了進去。心中不由慶幸,如果不是這水壺擋了一下,自己硬接王天虎那一掌後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問題啊。

感概了一下李浩然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除了手腳有些酸軟外沒有其他異狀後這才開始打量四周。隻見四周雲霧彌漫,隻能勉強看清眼前一米內的事物,再遠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了。而且這些雲霧沒有那麼多濕潤的感覺,仿佛隻是為了遮擋視野一般。李浩然定了定心神不再多想,反正這裏隻有一條路,有什麼凶險也隻能去麵對了,想著便朝著前麵走去。

踏雲而行,仿佛神仙中人,李浩然心中如此自嘲地笑著往前而去,這一走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讓人忘記了空間和時間一般。慢慢地李浩然感覺眼前的雲霧越來越濃重了。

“爹,爹。我這次書院考試得了上甲啊!”一個小男孩手裏拿著一張紙,滿麵笑容地飛奔進一個書房裏朝著書桌後麵的中年男子喊道。那男子身著青色長袍,身量修長,頭戴一頂逍遙巾,鄂下三尺長髯,顯得溫文爾雅,正是李浩然的父親李青玄。

李青玄放下手中筆,看著因為興奮和奔跑而滿臉通紅的兒子笑著道:“拿來爹爹看看。”那男孩立刻站好,雙手拿著那張紙遞給李青玄。李青玄接過試卷隻見上麵右上角處的確是朱砂筆寫著“上甲”兩個紅字,再往試卷內容看去卻是考的一篇策論,題目是“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顯然這是要考對“義”與“利”的認識和如何選擇,李青玄往下看去隻見文章先是引經據典闡述了先賢對“義”的看法,然後說重利輕義對社會帶來的危害,最後緊扣“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闡述我輩學子當以君子自比,恪守仁義禮智信。

李青玄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不錯,快去給你娘看看,叫她給你做好吃的!”小男孩得了李青玄的誇獎很是高興,笑著一陣風地朝外跑去,口中不停地看著:“娘,娘,我書院考試得了上甲啊。”李青玄笑著搖了搖頭,又提起筆在書案上繼續寫東西去了。

小男孩一路跑來,來到後堂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慢慢地朝著一個房間走去。來到門邊,男孩探著頭朝屋內看去。隻見一個白衣女子靜靜地坐在窗邊,手裏在繡著一件白色的袍子,看大小應是小孩子穿的。窗外的是一個掛滿翠綠色葡萄藤的葡萄架子,淡淡的陽光柔柔地照進窗子來,讓這個女子看來是如此的溫柔。

小男孩慢慢走進屋去正要說話,那女子卻先開口道:“然兒回來了,今天書院考試怎麼樣啊?”說著轉過頭來微微笑著看著小男孩。小男孩看著女子恬靜,溫柔的臉龐卻沒有剛才在中年男子那裏那麼興奮,隻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道:“得了個上甲。”話語裏的自豪卻是掩飾不住的。那女子“啊”了一聲道:“然兒真是厲害。”小男孩一聽臉上一紅,然後越來越紅,終究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得到女子的誇獎讓他覺得比書院考試得上甲要高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