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敢來這裏,就留下吧。”納烏拉臉含笑意,眼中卻殺機四伏。
被砍掉的手臂沒有流出一滴血,詭異的在地上扭動幾下後,漸漸失去皮膚的顏色,最終變成一灘藍綠膠狀液體。
圖依在遠處現身,捂著斷臂,臉色陰晴不定。
附近漸漸嘈雜起來,越來越多的衛隊與傭兵聚集到廣場周圍,想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克羅爾仍舊在苦口婆心的勸說,但效果似乎不佳,甚至被一個身材健壯的光頭笑著推倒,又引起其他人哄堂大笑。
納烏拉沒有回頭,卻還是能洞察整個廣場的動靜,鄭重中甚至帶了幾分嚴厲,當即對阿汶下令道:“讓他們滾蛋,不聽話的都打折。”
“他們……”
“跑不掉的,那個男人短時間內用不了魔法了。”
女劍侍點點頭,向著越過克羅爾朝裏麵進軍的眾人走去。
“喲,小妞。”先前將克羅爾推開的光頭笑咧咧走過來,摸著下巴,打量了幾眼:“大爺我是蒂克傭兵團的,那邊到底是怎——呀啊啊!”
眨眼間,男人伸出的手就向著某種詭異角度彎折,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瞬間蹲下來,通紅著眼睛,對施施然走過身邊的阿汶咆哮道:“你找——”
“啊——”
“呀——”
一把寬背重劍無聲出現,女人隻是揮著劃了一圈,原本平靜的空氣瞬間暴烈起來,將前麵十數人硬生生砸飛。
“鏗”的一聲,阿汶將劍抵在地上,視線掃過東倒西歪呻吟不止的眾人,語氣冰冷:“少主說了,誰敢再向前踏一步,死。”
看著同伴被莫名其妙的擊倒,一肚子火的光頭剛剛站起身,正想撲過去,卻突然被一股凜冽刺骨的赤裸殺意包圍,瞬間如墜冰窟,手中的劍“咣當”一下掉到地上。
會死。
看著女人的背影,光頭生硬的咽了口口水,幾乎就要止不住發出哀嚎,連滾帶爬趕緊向廣場外跑去。
“喂喂,有些過頭啦,而且我原話也沒說要殺掉他們吧?”
納烏拉的聲音傳來,阿汶收回劍,麵無表情的回道:“意思差不多就夠了。不過連這種程度的殺氣都承受不了,實在是沒法指望他們在麵對異人大軍時派上什麼用場。”
“正因為戰鬥力沒法和‘守墓人’比,所以才許下足夠的報酬與承諾嘛,有了動力,他們才會拚命。而且今天運氣好,把這個女人幹掉,或許很長一段時間咱們都可以休息了。”
“請讓阿汶助少主一臂之力。”
“我一個人就夠了,你過來,興許還會幫倒忙。”納烏拉聳聳肩,注意力從頭至尾都沒從圖依身上離開。
藍綠色的觸手從斷臂口慢慢延伸,不多時便重新化為一條手臂。
“竟然沒有趁機攻過來,妾身倒是有些意外。”
“我還是很紳士的。”
圖依冷冷笑道:“我可沒從你身上感覺到這種氣質,恐怕是想觀察我的恢複速度?”
“哎呀,被發現了。”納烏拉吐吐舌頭,走到已經化成一灘水的斷壁旁,用劍戳了戳:“能量體的結構真是方便呢,像這種重傷都能瞬間恢複……不過既然被你發現了用意,剛才的觀察肯定就不作數了,真實恢複速度,應該比你故意給我看的還要快一些。”
圖依笑而不語,緩緩解開上衣扣子,納烏拉見狀,連忙用手擋在眼前:“你幹嘛?這算是美人計嗎?告訴你啊,我可不吃這一套……”
“少主,請把手指間的縫並攏。”
“為什麼你在我身後還能知道啊!”
“原來真的在偷看!”
“啊啊!被你套路了!”既然被發現了,納烏拉幹脆將手拿開,正大光明的盯著女人一絲不掛的胴體,劍氣卻隱隱在周身流轉。
“嘖嘖,這副身材……如果不是對手,或許咱們可以交個朋友,促膝長談一番。”
“如果沒有那麼強烈的殺氣,或許更有說服力哦?”圖依巧笑嫣然,身體的輪廓卻漸漸變淡,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藍綠,如同頂級工藝的水晶,流光溢彩。
“斬裂空間……這才是那把劍的真正屬性嗎?這樣看來,莫達裏克暫時指望不上了,妾身想要不戰而退也幾乎是不可能,真是讓人苦惱的局麵……將妾身逼到這種程度,你還是這百年內的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