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坐在對麵的克洛澤爾捧腹大笑起來,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老東西啊老東西,你說你和我爭了半輩子到底誰家的狗聽話好使,結果誰也不服誰,現在呢,幾百號人就這麼沒了?以後你還有臉跟老子繼續爭嗎?”
克洛澤爾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前麵有幾百隻巨龍和幾千架最簡單機械族機體開路,後麵有波魯什家族跟守墓人接應,拋開其他幾個偏居一隅的種族外,幾乎等同於集結了當今大陸上所有最尖端戰力。
跟在這些大佬後麵,幾百個人還能說沒就沒,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
這利亞的信部,也真是越來越不濟了。
隻不過笑著笑著,克洛澤爾就漸漸收聲了。
因為佐伊一反常態的沒有反唇相譏,而是瞪著眼睛,冷笑著看向他,神情之中帶著說不出的揶揄與嘲弄。
一旁的哲也則是愁眉不展,托著下巴,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克洛澤爾收斂笑容,沉聲道:“你派出哪些人?”
“半年前埋在蓋亞最大那幢酒樓的探子,莫名其妙被人拔掉,你應該好奇了很長一陣子吧?”
佐伊麵無表情,對著雪山努努嘴道:“就是他們,勉強也算是我手頭最精銳的一支了。”
克洛澤爾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半年前年的那場失利他還曆曆在目,說不上有多沮喪,不過是一場爾虞我詐的小競爭中的小敗北,不過當時派出去的探子,的確算得上庫曼精銳中的精銳。
無論潛伏、身手,還是布局營劃,都算得上這一行最出色的了,結果仍是無聲無息就被利亞發現並鏟除,甚至在消失之前,連一點情報都沒發出來。
那時候克洛澤爾就知道,瓦倫丁之戰的風波已經徹底平息,朝中態勢穩定,信部都已經能夠培養起另一批自己所不知曉的探子了。
現在佐伊毫不隱瞞的說明了失蹤那波人的身份,自然不是刻意嘲諷賣弄,克洛澤爾也不會以為他是在騙自己。
如果連這樣一直讓自己吃癟的探子都罵,就等同於罵自己的臉麵,克洛澤爾臉皮再厚,也還到唾麵自幹的程度。
沉默幾秒,克洛澤爾站起身。
佐伊嗤笑道:“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暫時老老實實呆著……當然,如果你嫌自己手下人太多,想要送一些,就讓他們進去看看好了。”
克洛澤爾臉頰一扯,捏起拳頭,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最終在桌麵上捶出一道輕微的震響。
一秒過後,克洛澤爾的表情便恢複原狀,重新回到座位,嘴角噙著笑容道:“那依您老人家的意思,咱們就坐在這裏幹等著,賞賞雪景品品茶,然後談笑風生?”
“就你這種大老粗,還是別侮辱品茶這麼高雅的事情了。”佐伊也恢複原本的牙尖嘴利,語帶不屑道:“坐著幹等肯定不是上策,不過在沒有等到合適的援軍之前,就算再派更多人進去,很有可能也不過是添油戰術,白白浪費自己的力量。”
佐伊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克羅澤爾要是再聽不懂,也別掌管什麼刑部了,當即麵色一凝,皺眉道:“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別忘了,跟在最後收尾的,可是坦坦圖奇那個老……先生,你要是不知道他有多厲害,那——”
“不用多說,從你都不敢直呼他老頭裏就能夠知道,”佐伊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而且我們信部又不是吃幹飯的,雖然為了表達誠意與尊重,沒有派任何人滲透波魯什家族,但關於這個家族的事跡,即便拋開納烏拉不談,也足夠寫成幾十本傳記了。”
波魯什家族的名聲,並不是在納烏拉鋒芒畢露後才逐漸擴散開來的。
事實上,反而是因為家族背景的原因,納烏拉才能出道即巔峰,一舉引起整個大陸的轟動。
試想一下,如果不是身後有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存在,就算一位天賦異稟的劍士,此前默默無名,一下子造成了大轟動,雖然也能達到聞名天下的效果,但肯定比不上納烏拉如此令人信服,其中必然會存在不少質疑與反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