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一點也不著急。”黃衣青年問道。
“我著急有什麼用?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哪還有功夫去管別人。”埃弗聳聳肩,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應該是還有什麼其他後手吧,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黃衣青年笑了笑,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低頭看向下方,“奧德烈陛下,你知道城內除了兩位神使加那位教宗之外,還有什麼其他布置嗎?”
既然已經清醒的事被點破,奧德烈幹脆睜開眼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後眉頭一皺,幹脆將破破爛爛的袞服撕掉,露出裏麵閃爍著神秘光芒的魔導薄甲。
之前在三人分割戰場各自為戰後,黃衣青年離開的同時,順道將昏迷的奧德烈帶走。
畢竟留在原地,下場隻會成為自己那個脾氣火爆的妹妹的劍下亡魂。
至於涅墨西斯施加的禁錮魔法,也在不知何時被黃衣青年打破,奧德烈自身又是個實打實的九級劍神,精神力也不算太弱,意識在很短時間內就已經恢複過來。
原本奧德烈是想坐等頭上兩人交手,自己在旁邊觀戰即可,反正那個秘密掌握在自己手中,無論哪一方在決出勝負之前,不但不會主動傷害他,反而還會想方設法讓自己擺脫危險。
結果沒想到黃衣青年似乎不願自己冷眼旁觀,直接開口點破。
如果再繼續裝下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奧德烈實在沒有這麼厚的臉皮,而且這種做法也有損皇室的威嚴。
奧德烈走進一間早已人去樓空、隻剩半麵牆壁支撐的酒肆,從廢墟中找出一張長凳坐下,然後認真整理起略顯淩亂的儀容。
對於這位皇帝陛下來說,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如何落魄,也不能在儀容和氣勢上露出絲毫下風。
即便現在自己的生殺大權,實際已經掌握在頭頂兩人手中,奧德烈依舊擺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我不知道。”
這是回答青年之前的話。
黃衣青年沒有為他十分有端架子嫌疑的做法感到不滿,反而認真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埃弗:“讓我猜猜看……你們兩個神使,身上帶著傷,所以之前多半已經經曆過一場惡戰,並且戰鬥結果不太樂觀。”
埃弗眼皮跳了一下,嘴上仍噙著冷笑:“所以呢?”
“一個小小的瑪蘭……抱歉,我不是有意輕視貴國。”
黃衣青年禮貌的向奧德烈低了低頭,又繼續道:“不過從奧德烈陛下選擇與我們合作這件事情上看,至少瑪蘭內應該沒有能夠重創你們的勢力或者存在。
所以為了這麼一個秘密,排出兩位神使這麼多餘的戰力,實在不符合你們以往的行動準則。
這種情況隻有一個解釋——你們原本的目標不是瑪蘭,隻不過各自任務因為某種原因失敗,所以不得不退到這裏,尋求原本在這裏負責這件事的同伴幫忙。”
埃弗瞳孔微縮,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在沒有任何情報支持的前提下,僅憑親眼所見,以及縝密的分析,就將己方現在的底細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黃衣青年自然注意到了埃弗神情的變化,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看來是我猜對了,而且若是沒猜錯,這位負責瑪蘭事宜的神使,應該是位實力非常出眾的高手,至少遠比你和那個死靈魔法師厲害許多。”
“涅墨西斯有幫手,但我從未見過。”
這時下方的奧德烈陰沉著臉提了一句,也算是為自己幹淨利落的敗北,找了一個勉強能夠安慰的理由。
黃衣青年再次抬頭,看向遠方那道至今都無法分辨清楚的奇特結界:“那裏麵應該就是那位神使的主場吧?而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出現,多半是在處理那些讓你和另一位神使狼狽而逃的追兵。”
埃弗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不過想到這或許就是青年故意為了激怒他的挑釁,升上心頭的火氣隨即降了不少。
青年繼續道:“我倒是有些好奇,能夠讓你們兩位神使受傷敗退的高手,究竟是誰?難道巴布大陸這些年又出了其他新的天才?”
黃衣青年這裏之所以用“其他”來形容,是排除了納烏拉這名早已被兩地傳的沸沸揚揚的劍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