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坦圖奇都不用細看,僅憑那標誌性的尖頂帽,就能夠直接分辨出對方的身份。
坦坦圖奇的臉隻是僵硬了一瞬間,眼神隨即射出一抹狂喜,甚至隱隱還有淚光浮現,像是喜極而泣:
“果然不出我所料!身為斐列帝國國師、千古一帝的相父、博古通今的大學者、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師的前輩,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個二流神使打敗!
晚輩一直篤信,隻要前輩認真出手,就算是那些神使信奉的狗屁神明來了,也不堪一擊!
隻是那些神使狡詐無比,晚輩擔心前輩剛剛醒來,對於現今狀況還不了解,生怕您在那些狡詐惡徒手中吃了虧,所以才急急忙忙趕過來,但見到前輩如此生龍活虎毫發無傷英明神武的模樣,晚輩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
而且親眼見到前輩,遠比傳聞中更加令人神往,晚輩對您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結草銜環願效犬馬之勞唯前輩馬首是瞻……”
坦坦圖奇毫不猶豫就是一頓狂轟濫炸,看的一旁的辰家族三劍士眼睛都直了,一時間握著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連之前蓄勢待發的緊張氣氛都被坦坦圖奇這一頓馬屁拍去了大半。
斯坦拉奇竟然不由生出幾分佩服,坦坦圖奇的臉皮厚度,自己果然一輩子都望塵莫及,就這種沒有絲毫猶豫,放下身為頂尖家族族長的尊嚴,直接跪舔對方的手段,斯坦拉奇自問將曆代辰家族家主拎出來,都沒有能夠與之一戰的。
坦坦圖奇才不理會旁邊三劍士不斷散發出來的鄙視氣場,仍舊掬著菊花一樣發自內心的明媚笑容舌燦金蓮,愣是說了一分鍾都不帶重樣的。
開玩笑,我坦坦圖奇可是最愛臉麵的人,要是換一個人過來試試,別說拎著老子衣領,隻要他敢在老子麵前說一句不好聽的廢話,老子當即就給他上一套一百單八種不重樣的搔癢酷刑,保管讓他生不如死,最後跪在地上,邊笑邊哭哀求自己。
可問題是眼前這個老東西,真的惹不起啊!
要是換在他剛複活那一陣,按照從利亞收起來的情報,坦坦圖奇覺得自己或許還能掰掰腕子,可現在那個吊打三劍士加龍族加守墓人加機械族的別努克,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吊打了,就算再給他兩個坦坦圖奇也搞不定對方。
這時候臉麵能比小命更重要?
命都快沒了,還要臉麵做什麼?
舔就完事了。
當然,坦坦圖奇也不是無腦舔,如果對方確定立場跟自己相反,那舔了也不可能有用,坦坦圖奇肯定早就抄家底拚命了。
隻是根據少女之前講述的內容,己方大部分人之所以最後能夠活下來,全都多虧了這位目的不明的大魔法師幫助。
無論對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至少目前來看,雙方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未必就會站在對立麵上,所以如果表現良好,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與這位大魔法師搭上一份人情。
想到這裏,坦坦圖奇馬屁拍的更加用力了,將腦子裏這麼多年的庫存全部搬了出來,硬是講了整整三分鍾都不帶重樣,最後甚至還把自己老祖宗都抬過來,細數之下竟然還跟梅林沾親帶故,說的那叫一個煞有其事,當即將“前輩”改成了“祖叔”。
魅力自始至終都隻是麵帶微笑保持沉默,就這麼靜靜看著坦坦圖奇表演。
幾分鍾時間,斯坦拉奇感覺自對於無恥認知下限一再被刷新,他甚至都有些懷疑,坦坦圖奇是不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提前將大陸上所有拍馬屁的話全部記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饒是坦坦圖奇記憶過人,整整拍了五分鍾不間斷的馬屁,口幹舌燥不說,腹中的墨水也差不多要到了幹涸的地步,腹稿也隻剩下最後十幾句了。
坦坦圖奇大感著急,原本他見對方沒有動手,就知道雙方有坐下來談的機會,本想隨便拍幾句,結果幾次恰到好處的停頓,梅林都沒有接話,那眼神就像是在等他後麵會說什麼,坦坦圖奇隻好繼續下去。
終於,在隻剩最後幾句備稿時,坦坦圖奇終於忍不住了,選擇一個時機停下,喘口氣的同時,笑著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