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擇手段……
次日,樨在一片日光下醒過來,模糊地察覺到時間已經不早了,大腦頓時清醒了許多,趕忙爬起來跑去洗漱。
擦臉的時候,他聽到院子裏有好幾個人說話,而且這些聲音還都很熟悉。他隱隱分辨出之子、浮月、菍子的聲音,出於好奇,放下毛巾走到門邊去細聽。
“讓我進去!”那果然是菍子的聲音,“居然睡到現在還不起,氣死我了!讓我進去把他錘醒!”
“菍子,冷靜一點。”那是雨戒的聲音,樨已經幾天不見她了。
想到菍子就在外麵準備打進來,樨趕忙把門拉開,迎麵就是一個拳頭,嚇得他趕忙側臉閃開。菍子打偏後更加憤怒:“好啊,醒了也不出來,在裏麵偷聽!”
“我、我那個不叫偷聽!”
樨一邊躲閃菍子的拳頭,一邊為自己辯解,他身手不比菍子差,還可以抬頭去看外麵什麼情況。一看清楚,他就驚呆了,外麵居然站了不少人。
雨鹙、乞燭、浮月、雨戒、雨散自然不必說,還有之子、赤尨、雪垠,他們居然也站在自己門口!
雨散正為雨戒撐著傘,雨戒擔心地用鮫帕給他擦汗,他馬上對妹妹露出欣慰的微笑。之子也站在赤尨的傘下,看到樨出來,又喜又怒,赤尨完全是一副要暈倒的模樣,隻有嘴裏不斷咀嚼的動作證明他還有一口氣。雪垠一向是不喜歡他的,不正眼瞧他也是正常,不過浮月為什麼也別過臉去,樨就有點費解了。好歹也是曾經一起查過案子的同伴了,怎麼連個眼神都不給一下。
樨尋思著自己也沒惹他們啊,幹什麼好幾個都怒目看著自己啊?還有雨鹙你在和乞燭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兩人背著我討論什麼小秘密呢?
不等樨說什麼,菍子就問:“樨你怎麼和雨鹙住一塊?難怪之子老是心不在焉,原來是你小子沒遂了她的願。”
其他人也都是一愣,他們都是有事情才會聚在一起,樨是最後的所以才一起過來找他,沒想到菍子見樨一出來,先說的居然是這種事情。而且剛才還要揍人,現在忽然提出個沒頭沒腦的問題,真是讓人佩服她的跳躍性。
之子頓時滿臉通紅,似要與自己的紅發不相上下,在菍子身後輕推了她一把,嗔道:“菍子……”
樨剛睡醒,對眼前的狀況還回不過味來:“遂……什麼願?”
他自然不知道乞燭原本給他安排住在玥族的事情,之子自己期待了好久,結果卻又聽說樨住在紈族,自然大失所望。
“住哪裏不是一樣,隻是住我這兒,他更舒心些。”雨鹙見樨出來,就終止了和乞燭的討論,不冷不熱地接著菍子的話說。
菍子聽了怒道:“什麼意思啊你?住之子那兒就不舒心了?”
雨戒忙打圓場:“菍子,雨鹙哥不是那意思。玥族當然也很不錯,可是樨究竟還是和雨鹙哥更親一些嘛。再說,住在女孩子那兒,樨一定也不肯,也不是說住在一起不舒服,隻是總要受些閑氣。倒是在紈族這裏,於情於理都合理些。”
菍子哼了一聲,又消氣了,笑道:“你總有道理。也罷,今天紈族做東,我就不追究了。隻可恨你那一口一個的‘雨鹙哥’,真不懂怎麼同女生說話,讓我生氣。”
雨戒也笑了:“哎哎,菍子大小姐,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啊。”
“去你的。”
菍子笑罵一句,她的喜怒無常大家都習慣了,這種時候也就雨戒的話她聽得進去。
樨看著眾人還都站在這裏,也不說來意,皺了皺眉道:“所以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領盒飯啊?一臉龍套樣。”
“滾!去你的龍套。”菍子對樨翻了個白眼,火氣又漲了起來,“你是不知道今天有事情還是怎麼的,害得我們等了那麼久,結果你倒好在這裏睡大頭覺,雨鹙居然還不讓我來叫你,由著你睡。難怪不肯住在玥族,敢情是在這邊你家雨鹙慣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