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竹絲被火羽燒斷以後,雨散和菍子毫無懸念地掉進水中,此時水溫已經發燙了,趁著還有一點力氣,他們都拚命想要爬上岩壁上去。
這時,空中劃過數片青羽,盤旋著彙聚在一起,發出耀眼的青光。雨散和菍子被這青光所觸動,不約而同地眯起眼睛回頭觀望。這些青羽和之前的火羽完全不同,隻見一個人影在青光中浮現,光芒褪去,一個金發男子出現在二人麵前。
溫潤如玉的五官中含著輕柔疏遠的笑意,金色長發在空中微揚,湛藍的鳳眸攝人心魂,這個人的出現很難形容,分明是個翩翩君子的模樣,卻在無形中讓人感到一種震懾。他穿著羽衣霓裳,衣上赤金色的火羽仿佛在燃燒,他一出現,水上的火羽就消失不見。
他落在水麵上站定,連一點漣漪都沒有引起,雨散不禁懷疑他是否隻是一抹虛影。
這樣近距離地看,才能看清這個男人的眼尾竟帶著一抹青色,額間赤色的針形細鈿看起來倒是不簡單。然而這副模樣在這個人身上毫無違和感,盡管讓他原本的出塵氣質減弱了一些,但似乎也沒那麼不食人間煙火了。
“你是誰?”
菍子出聲問道,這個人的出現似乎阻止了火羽對他們的烹煮,但究竟是敵是友,還是另一說。雨散也盯著他看,他總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那人答道:“鵷鶵。”
鵷鶵?
雨散皺起眉,這個名字對他而言很陌生,他隻在紈族的古籍中看過,而且這分明是一種上古神獸,怎麼變成一個人的名號了。這肯定不是真名,但話又說回來人家憑什麼要把真名說出來?
困惑歸困惑,雨散收斂了心裏莫名其妙的叨叨,再次看向眼前的金發男子。他的金發讓雨散想起了樨,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和樨有什麼聯係。
仔細想想,雖然這個鵷鶵不但名字古怪,而且還出現在頊脈內,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似乎和月觀準畢業生樨沒有關聯,但是,他的眉眼,和樨居然有幾分相似。
再一想樨是一介孤兒,據說以前也不是卻長城的人,莫非這個鵷鶵和樨是什麼失散多年的親戚?
不不不,這也太扯了。他趕緊讓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雨散鄭重地對鵷鶵說道:“不管怎樣,謝謝你的出現,讓火羽沒有把我們煮熟。”
鵷鶵並不驚訝他會道謝,盡管這不是他所想要的,他對雨散微微一笑:“是嗎,無意當中阻攔了你們的亡故,讓你們覺得逃過一劫啊,可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啊?”
雨散傻了,菍子也傻了。
什麼意思……
“很簡單,為了維護頊脈的秘密,我將抹殺你們。”鵷鶵直接說道,頓時把雨散和菍子唬得大驚失色。
鵷鶵說完,朝著菍子和雨散掉落的地方勾了勾手指,一團人影就從上麵掉下來,摔進了水中。
“雪垠!”
雨散和菍子忙遊過去。
雪垠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抬起頭暈乎乎地看看他們,又看看鵷鶵:“怎麼回事?你是……”
“他是鵷鶵,突然出現在這裏的,說什麼要殺了我們。”雨散本能地覺察到鵷鶵的實力深不可測,滿臉憂色,感覺眼前局勢的變化太過突然,很不真實。
鵷鶵意味不明地微笑著,從袖中抽出一支紫綠色的橫笛,摩挲著修長的笛身,這支笛子看上去很有年頭,通體散發著油光。雨散立即敏感地作出了防禦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