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瀅嗬斥道：“你太天真了，暗部北閣是別洛最黑暗的地方之一，而且還是全國的情報機構，就算你有能耐進去，也沒能耐出來！進入北閣你的前程就全部毀了，到時候誰也不會記得有你這號人物！這一點，你有為之子考慮過嗎？”
樨被他唬得一愣，想起自己在收官課當天對雨鹙的坦白，他們對於自己進入北的意願的態度如出一轍。北閣真的是這麼可怕的地方？樨捫心自問，他真的要去北閣嗎？
答案毫無疑問。
碧瀅銳利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在樨臉上刮來刮去，搜刮著他的心理活動，察覺到他並沒有為自己的嗬斥動搖，決定拋出最致命的那個問題：“之子，還是暗部，你選一個吧。”
砰一聲巨響，少年掌底的檀木桌案上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碧瀅沒想到樨會這樣回應自己，一時間看著少年憤怒的神情有些愣住。
他語氣中的傲慢從一開始就激怒了樨，樨隻是看在他是之子的養父、玥族的族長份上，一直容忍到現在，何況他還打算趁機會去找之子。可是最後一句話卻還是引爆了他的理智，他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究竟是出了什麼毛病要把二者聯係到一起讓他選，這些人寧願去聽信謠言也不打算好好采訪當事人。他究竟把自己和之子當成了什麼？
樨沒有更多的表示，他冷冷地掃了碧瀅一眼，似乎連再多看一下都無法忍受，轉身拂袖而去。
一直到麵前的桌子從中裂開，倒塌在地上，碧瀅才反應過來。
他沒想到一介小小孤兒，居然敢在他麵前一怒自去，瀟灑意氣得讓人氣得渾身發抖。
不用說，這就是答案。
對樨了如指掌的雨鹙，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樨被玥族請去喝茶的事情，他和玥族有生意上的往來，對他們的作派非常熟悉——甚至比對之子還要了解，所以，事情的後續如何，他完全猜得出來。
“這樣你滿意了？”乞燭一點都不為樨和之子的事情感到難過，臉上還是掛著那種略顯瘋癲的傻笑，他早就猜到雨鹙會插手進來，但這些不重要。
看來在陰陽海上樨誤解了他的意思，於是同樣他也誤解了樨的意思，所以才會有之後的一係列事端發生。因此眼前的結果就算沒有雨鹙幹預，也會是這副樣子，他還得感謝雨鹙為樨和之子都留了顏麵。
乞燭之所以多雨鹙這麼說，也並沒有別的意思，對他來說拉攏之子的方法有很多，並不隻是樨這一條路。他現在隻關心雨鹙的態度，他想知道自己兩個小徒兒各方麵的信息，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最後敲定合適的人選。
不出所料雨鹙沒有回答，不過乞燭能看出來在樨把事情全部告知後他心情的愉悅，這種愉悅讓他對收留所的事情更加上心。早在樨吃完飯步行回紈族那會兒，他就重新拿起了對收留所結構的規劃，由此可見一斑。
“後麵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乞燭說著順便瞄幾眼雨鹙桌上的圖紙，那是改建後的收留所，依然保留夢族原本的大多數標誌性結構，但內容卻和原本大有不同。
雨鹙在利用這個方法滲入其中啊……清楚地看到雨鹙下的第二步棋的乞燭在心裏揣度道。
聽到乞燭的問題，雨鹙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用筆尾輕輕敲打潔白的紙張，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墨眸中隱含著點點笑意。他的視線還停留在圖紙上，但很顯然思緒已經跳躍到了其他事情當中。
“順其自然吧。”
乞燭無奈道：“你看起來不像是打算放任自流的樣子。”
“我是說讓樨自然而然，至於玥族，我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們。”雨鹙的語氣像是在談論自己不喜歡的某種顏色。
因為他們對樨的輕視嗎？乞燭無所謂地想，不管雨鹙打算做什麼，反正結果是有利於他的計劃的，當然能妥善處理是最好。
但是雨鹙沒有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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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