菍子走進了兩儀界以後,因為本世界已經有她的存在,為了避免衝突,她失去了觸覺以外的其他感官。而她又不會精神感知,故此就像一個盲聾人一樣,在兩儀界老宅裏摸索前行。
但是,光是過鎖靈石法陣這一關,她幾乎就要花費全部心力,結果還是因為硬闖驚動了淩族。淩族人趕來以後什麼都看不見,但鎖靈石法陣是的的確確被驚動了,有之前的金發少年前科在,他們也不敢就此懈怠,還是小心地添加了守備。
結果菍子就被感應結界發現,並且被押進冰窖,關在了淩族人為她特地準備的籠子裏。
菍子本身還是一個實體,所以為了讓她顯性,淩族人在她身上施符水,撒雄黃,這樣菍子的身形就顯現出來。
淩族人見狀都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好吧,在他們看來異世界菍子的確算鬼了。
“大小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像什麼人啊?”淩之音兒看著那一坨雄黃下的東西,皺著眉道。
本世界菍子問:“什麼?”
“像你。”音兒實話實說。
本世界菍子頭上頓時青筋直冒:“別他媽的瞎說,你哪隻眼睛看出他像我了?”
音兒對菍子的粗口無動於衷:“身形吧。”
菍子罵了一聲,但輪到她仔細一看,還真覺得這個人和自己有些相似。她露出不適的神情,勉強道:“既然從兩儀界出來,很可能是陰界的人。我不想管他像什麼人,我隻想知道他要做什麼。能嚐試和他溝通嗎?”
“這有點難,如果他是陰界來的,那我們除了觸覺外無法交流,但是你看,顯然目前他還沒法冷靜下來。”音兒指著籠子裏的雄黃說,隻見那坨雄黃拚命撞上籠柱,把柱子都撞歪了。
“大小姐,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用鎖靈石——”淩族人請示菍子道。
菍子看著那就要被撞斷的純鋼籠柱,無奈地點點頭:“快去準備吧。現在我們試試看電擊能不能讓他稍微安靜點。”
說到電擊,那籠柱就開始往兩邊形變,很顯然裏麵的人打算把鋼鐵掰彎,從籠子裏出來。
籠子通電以後,那被掰彎的部分就迸發出一串藍白火花,隨即雄黃倒了下去。
“在這麼冷的環境下攻勢絲毫沒有減弱,如果不是身體本身非常強悍,那很可能就像我們這樣是耐寒體質。而我想有力氣徒手掰彎鋼棍、體格嬌小、身體耐寒的人,在我的認知裏隻有一位。”音兒向菍子發表意見,“那就是你,大小姐。如果這是一個人,那她就是陰界的你。”
“還真是,我覺得她的脾氣和大小姐一樣暴躁。”邊上居然還有人附和。
本世界菍子很不高興,她覺得討論這個毫無意義。
而且這個人真是陰界自己,那她打在她身上的那幾拳可就有點……自己打自己總歸不會有什麼好的感受。
“在鎖靈石籠子沒準備好之前,就一直給籠子通電——等一下。”本世界菍子忽然叫停,上前把掰彎的籠柱又掰了回去,後退一步,“好了,通電吧。”
菍子在冰窖了站得時間久了,有點厭倦,就讓音兒帶四個人在裏麵守著,其他人跟自己上到地麵上去。
鎖靈石牢籠準備好以後,菍子就把來自陰界的自己扔了進去。這下隻要異世界菍子稍有動作,就會刺激得籠子上燃起一片火花,她想逃也沒有用。更何況在異世界菍子看來,周圍都是漆黑一片,誰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困住了。
“對了,族長那邊怎麼說?”菍子忽然想起來,轉頭問道。
族人回道:“族長說了,這事全權交給大小姐處理,他不會插手。”
菍子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可真是不容易,周圍的淩族人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對了,族長還讓帶話來。”那人又道,“大小姐之前遭遇疑似陰界人的少年,後來又被打暈,顯然在場不止一人。我族很可能混入外人,那少年隻是個意外,最近需要加強防備,尤其要注意那些常出入族地的族人。”
菍子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落實的。之前隻是沒反應過來,怎麼能讓陰界人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跑兩次。”
本以為加以防備隻能做做表麵功夫,實則沒什麼大用,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就抓住了意圖和紈族聯係的族人,被當做叛徒抓起來,投進冰窖裏去。菍子和族長一問才知道,這晚紈族不少人都在卻長城搜捕一個人,族長認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菍子之前遇到的金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