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鮮美的滋味治愈了樨的心靈,他快慰地眯起眼睛,幽綠的眸在燭光下閃動著點點微光,看上去好像很幸福的樣子。
大概……美食真的能治愈人心吧?
雨鹙欣慰地笑著,給樨和自己盛了飯,遞了飯碗和筷子過去:“等急了吧?”
“但是很值啊。”樨嘻嘻笑著,討好地幫雨鹙舀湯,然後又盯上了其他菜肴。
因為時間不早了,雨鹙沒有放多少葷腥,依著樨的喜好做了些素菜。不過這四個菜做得可真是出了他一身冷汗,要知道樨喜歡吃的素菜真的不多……雨鹙有時候懷疑他就是個單純的肉食性動物。
“不過雨鹙,下次,還是不要給我做飯了吧……”樨想著雨鹙奔波了一天,晚上還要被自己纏著下廚,一定是累上加累,不由慚愧道。
不過身體倒是很誠實地拚命扒飯。
雨鹙跑了半天,也有些餓了,正低頭吃飯,聽到樨這麼說,一時沒有聲音。
其實,就算樨不纏著他,他也會親自下廚的。
出門在外,何況又是等著施蠱人自己找上門來,怎麼可能不防範著點?
也就是樨,因為不知情,還樂嗬樂嗬地就知道玩和吃。但這又有什麼不好呢?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卷進來?之前那些人對樨下手,就已經讓他憤怒和愧疚了,難道他還要讓樨繼續經受這些本不必遭遇的嗎?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樨吃完三大碗飯,又幹掉了那四道的素菜,最後喝幹了砂鍋裏的母雞湯,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癱在椅子上開心地撫摸圓溜溜的肚皮。
“再來一個碧璽果?”雨鹙挑眉道。
樨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接住了對麵丟過來的異國果實,看都不看就拿嘴邊啃起來。
但是,啃到一半,手裏的碧璽果就掉落下來,在地上滾了滾,留下一個果汁形成的印漬。接著,那隻拿著碧璽果的手也垂了下來,五指無力地微蜷著,顯然手的主人已經沒有了意識。
而雨鹙早有預料地起身,把樨的手臂繞過後頸搭在肩上,扶著他上二樓提早安頓在床上。
看了眼樨依然綁著繃帶的手臂,他的眸色暗了暗,為熟睡的人蓋好薄毯,這才在一旁坐下。
蘇瞻擦了擦手中匕首上的血跡,但他忘記了自己臉上也有濺到,隻管俯下身去打量撲倒在地的男子……麵前的麵罩。他身後,是堆成一堆的屍體,身處山林,在這裏點著燈是非常不明智的舉動,但屍堆最頂端確實有一根粗大的燈芯子在燃燒,另一端在屍體身上。
“嘖嘖,蒙著臉是你們的特色嗎?”
蘇瞻笑嘻嘻地拿匕首去戳地上的麵罩,然後刃尖一挑把那麵罩給劃成兩半,抬頭挑起眉看向那男人。
那人緊抿著嘴,目光冷冷地落在別處,一副倔強的神情。
蘇瞻顯然也知道他倔,拇指往後一指道:“你也看到你同伴的下場了,不想變得和他們一樣,就給我老實交代清楚。”
那人別過臉去,一副死也不肯交代的樣子。
“不肯說?好吧……你們大多數都是有所覺悟的,我也沒指望你現在能吐出多少內容來。不過我想,你那覺悟也不過是一時之勇,長久的折磨大概能讓你吐露真言。”
蘇瞻抓起那人的頭發,提著頭皮把他拎起來,倒掛著綁在樹上。
他對著那人鼻凹就是一拳,那人悶哼一聲,鼻梁都被打歪了,內裏已經出了血,但卻是倒著流動。
蘇瞻接著又對他的眼睛來了幾下,直到兩隻眼睛都變得青紫高腫,甚至無法睜眼才罷手。
“你最好能適應一下,不然我怕待會兒會疼死你。”
蘇瞻笑嘻嘻地說,可是由內而外透出的寒冷殺氣卻讓他的笑容都變得陰森而虛假。
“而且我看你的臉不爽,你長得好像我小時候討厭的一個電視劇角色。”蘇瞻拍拍他的頭,轉動手裏的匕首,朝他繼續逼近過去……
基本看不清東西的眼睛裏,劃過一絲本能的恐懼。
但是這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不一會兒,林子裏傳出淒厲無比的慘叫,驚飛了大群的林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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