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刺殺者(2 / 2)

雨鹙見少女有些慌張,反而笑了起來,走到桌邊重新點起燈,然後從袖中抽出一根長針,在跳動不息的火苗上慢慢炙烤起來。

少女見狀心中一慌,她不知道雨鹙是怎麼看出來她體內寄生著母蠱的,現在他想要拿帶有藥性的長針克製母蠱,這不僅會對她造成傷害,還會讓整個計劃都崩盤。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該隻身一人前來這裏,可雨鹙又是如何做到如此胸有成竹,料定不會有人在別處埋伏的呢?

雨鹙把那根長針燒得通紅,對少女道:“你在那些人裏的地位不低,也難怪他們把母蠱種在你體內,依靠蜂蠱的母子關係,想必操縱子蠱很方便吧。”

那少**沉著臉看著他,沒有說話。

然後長針便刺進了少女腹中,滾燙的針身一介入就把皮肉燒黏在一起,發出細微的吱吱聲。

這一針準確地刺中了少女體內的蜂蠱,藥性刺激地蜂蠱難受起來,但被長針釘著沒法掙紮,便在少女腹中鬧騰。為此少女疼得死去活來,臉都脫了色,天蠶絲上的血色也轉為黑色。

雨鹙神情凝重地看著少女在空竹絲的束縛下徒勞掙紮,因為極度痛苦而像一條蠕蟲般在地上狼狽扭動,心裏有些不忍,但想到他們帶給樨和紈族的傷害,便冷硬了心腸。

母蠱難受,子蠱也不會好受,看樨的反應就知道。即使在黃粱藥的作用下他有些神誌不清,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痛苦之色,這還隻是初生幼蟲帶來的反應,更不用說有的南境人體內是快要長成成蟲的蜂蠱了。

雨鹙到樨身邊,用銀針刺入經脈,然後把克製蜂蠱的藥物喂給他,不一會兒樨就把一堆黃澄澄剛出來不久的幼蟲嘔了出來,連同許多不明黏液和胃液,包括今天的晚飯,一同吐在了地上。吐完以後,樨身上黃粱藥的藥效很快就過去了,他清醒過來以後看到地上的穢物,嚇得大叫起來。

也不怪他害怕,看著一地還在蠕動的蜂蠱幼蟲,雨鹙自己心裏也覺得惡心,拿起桌上的燈往幼蟲身上潑滿油,連帶著把燈芯也丟下去,一堆蠱蟲燃燒起來。

看到它們在火中痛苦地發出吱吱聲,雨鹙才少許放心,又抬頭去察看少女的情況,她被母蠱折騰得半死不活,已經昏迷過去,這麼一來也沒就了反抗的能力。

“雨鹙,這怎麼回事?”樨完全在狀態外,看到眼前的場麵自然反應不過來。

雨鹙沒有立即回答他,關切道:“好點了嗎?”

“還有點難受,不過不要緊,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樨拉住雨鹙追問,“她是誰?這是些什麼東西?是我吐出來的?”

雨鹙卻有些不知所措,他確實知道收拾完今晚的人就避免不了把事情告訴樨,但真要開口,反而很難找到合適的措辭。

於是他隻好拖延道:“這個之後再說,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然後不顧樨的反應一路來到少女身邊,檢查天蠶絲的情況,那最接近銀針的那段又轉為猩紅,而黑紅被推到了稍微上邊,顯然那蜂蠱已經不行了。

雨鹙拔出長針後把少女扶了起來,她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好轉,但對雨鹙來說隻要母蠱和寄生體沒死就行。至於那些體內種了蠱的南境人們,想必此刻也和這少女一樣痛不欲生。母蠱難受,子蠱也跟著折騰,這真是這種奇妙的聯係,讓他能夠輕易化解最可怕的蟲襲危機。

這邊樨已經恢複了精神,跳下床纏住雨鹙,還是追問他原來那些問題。雨鹙頭疼地把他按回床上,心想著該來的也逃不掉,現在坦白說不定還能從寬呢。而且,現在確實也適合解釋一些事情。

蜂蠱一出事,南境人很快就會察覺到,然後會迅速做出反應。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這班人那麼想殺他,總有現身的時候。

他先簡單解釋了星河園蟲襲和自己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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