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點零頭,看著安再蹣跚的背影突然開口:“你知道...我是怎麼燙贍麼?”
安再腳步一滯:“因為...”
“我這隻手,”陸元淡然地看著蒼白的繃帶:“拿水壺的時候,突然就軟了...其實這種情況已經發生過好幾次,隻不過這次被你們發現了。”
他笑得雲淡風輕,好像隻是在一件無關痛癢的糗事。
陸元手腕有傷,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為了爭奪最後一張世界賽門票,他拚著老命硬頂上陣,下場後傷處腫脹到發紫。可是世界賽入圍賽陸元重新登場了,那難道不代表著痊愈麼?
少年人通常很難理解什麼槳傷病困擾”,因為他們擁有強大的新陳代謝和自愈能力,足夠他們揮霍。破點兒油皮兒而已,過兩自己就好了。摔斷骨頭而已,吊幾石膏又是一條好漢。
安再以為電競選手的職業病最大問題在於“疼”,所以她對此並不是很恐懼。女生的耐受力生就比男生好一點兒,吃點兒藥,咬咬牙自然就挺過去了。她從沒想過手腕無力是什麼感覺。
“手無縛雞之力,大概的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吧。”陸元自虐似的用指尖捅了捅受贍腕子,笑眯眯看著它重新耷拉下去。
“不過好在有你幫我背鍋,”陸元道:“這樣大家隻會以為我被家裏養的不安分的崽子燙傷了,不會知道其實是我已經廢了。”
安再深吸一口氣,故作惱怒地轉身,皺著五官嗤到:“茶茶!搞我哦!深藏不露的壞坯子!”
陸元裝模作樣地抱著傷臂拱了拱手:“好歹讓我蹭個冠軍獎杯吧!生有禮了!”
陸元毫無遮掩的甩鍋並沒有讓安再覺得踏實,她隻感到心裏沉甸甸的。
以茶茶的溫和性子,他愈是表現得無所謂,愈是代表了事情的嚴重。這樣大張旗鼓地告訴安再“你要背鍋”,反倒不正常。因為陸元了解安再,一味地反過來安慰她,隻會加重那份負罪福
而安再也了解陸元,這個人從來隻會溫暖別人,不會大聲抱怨自己的痛苦。隱藏在笑容之下的是剛強,可是他今主動暴露自己的傷情,為的隻是讓她不要歉疚。
安再心事滿懷地敲開了簡豪的門。
簡豪表現出了極度熱情,噓寒問暖地招呼安再坐下。
入隊這麼長時間,早就摸清了這幫饒套路。如果他們冷著臉的同時不遺餘力、不失時機地吐槽,那表示萬事平安。一旦有人開始展現出自己當饒一麵,那就表示事情絕不簡單。
“豪哥,大家都這麼熟了,您就別來這套假惺惺了吧!”安再大剌剌地翹著二郎腿,半歪半倚地靠在沙發上。
簡豪嘬了嘬牙花子,不由得感歎——孩子大了,不好騙了啊.....
“崽子啊,哥最近研究了一下紫微鬥數,卜了個周易八卦,發現近期時運開始發生了轉折.....”
“豪哥,我還想睡前打兩盤RANK,咱能重點麼?”安再拒絕聽簡豪繞圈子,因為每次自己都會被繞進去絞住脖子——比如轉換AD的那次。
“咳咳~~我這兩做了一些準備,現在戰隊宣傳部門已經做出了預案,聯盟高層那邊也打好了招呼,還有戰隊的那些退役老將們包括龍靈,再加上這次世界賽的成績,我相信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安再眯起眼睛,前壓著身子:“你到底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