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刑曼筠笑顏如花的擁到呂徽身邊,挽起她的一隻手。
呂徽瞧著她並不走心的笑容,明白這是硬著不成來軟的。
軟的就軟的罷,反正她也不怕她。
“前些時候是我不對,我給你陪個不是,你可得原諒我。”刑曼筠掩唇而笑,眼底卻滿是不甘。
呂徽看得明白,微微笑道:“我哪裏會怪你。你這一聲抱歉,可真是折煞我。”
兩個人語言間互相推來推去,看得旁邊兩方丫鬟目瞪口呆。昨兒還生死鬧騰,今兒怎麼就一口一個好姐妹?
甚至,她們還約著要一起去小橋流水看花。
小橋流水是刑家一處亭台,有座空中看台,能俯視刑家所有的景色,瞧見刑家各個地方的角角落落。
呂徽之所以願意同她去,不過是想看看這刑家的布局,日後好方便她自己逃跑。
她當然不能總在刑家做什麼勞什子庶女,她得想個辦法溜之大吉。最好能不看見單疏臨。
呂徽這邊想著,刑曼筠還在同她說話:“我的臉能好得這麼快,多虧了子啟哥哥。”
呂徽微笑:“是麼?”他是給你揉了臉還是替你上了藥?
“他送來的藥可好用。”刑曼筠笑著挽著呂徽的手,洋洋得意,“下回我讓人送你一點,單家的藥膏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好。”呂徽笑。不用了,太子府的梳妝台裏有大概十來瓶,你想要的話......我也是不會給你的。
“子啟哥哥這幾日來府上來的很勤快,基本每天都會來找我爹爹。”刑曼筠臉色微紅,對呂徽道。
呂徽笑:“是麼?”我知道這件事,他不僅找你爹爹,還來找我。
“他一定臉皮薄,不好意思來尋我。”說著,刑曼筠的臉色更紅了。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態。
呂徽連理都不想理她。
單疏臨的臉皮薄?這世上她還沒見過比他臉皮更厚的人。前一天踢壞了自己的床,第二天就像沒事人一樣來尋自己。
試問,天底下有誰的臉皮比他更厚?
刑曼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心情不好:“你也不要難過,等我嫁給子啟哥哥,我就讓他收你為小妾,這樣我們還是姐妹。”
呂徽瞪大了眼。她轉頭看向刑曼筠,覺得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還小妾,還姐妹。嗬嗬,有病。
“我知道你不想當小妾。”刑曼筠拉著她往高處走,慢慢踏上台階,“可是也沒有辦法啊,你不過區區一個庶女,難不成還想當子啟哥哥的正妻不成?”
呂徽眼睛微橫,淡淡嘲諷道:“他自己不也是歌姬生的庶子?”
刑曼筠盯著她,看直了眼睛:“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呂徽道:“事實而已。”
有什麼不能說?
“要是叫子啟哥哥聽見了,他一定會殺了你!”刑曼筠高聲,“他最討厭別人說起他的身世!”
呂徽道:“嗯。那下次我不說了。”
偏頭,呂徽站在最高處的平台之上,終於明白為何刑曼筠心心念念地要將她拉到這裏來。
在這裏,整個刑家一覽無餘,錯綜複雜的道路,隱秘的小道,彎曲通向外頭的河水,以及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