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巧不巧,單疏臨這個家夥竟然就在自己後頭?
他站在自己身後多久了?聽到了什麼?又知道了些什麼東西?
她真是昏了頭,才會在範從謙的麵前誇單疏臨!
“單疏臨,我們在說正事,你來插一腳作甚?”範從謙不滿,上前一步要將呂徽扯回去。
單疏臨抬袖,將他手拂開:“刑姑娘,你可認識此人?”
呂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作為單家少主,他沒有認識刑南歌的理由。
況且,這麼多人瞧著她,要是單疏臨與她熟識,這些貴女豈不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
她退後半步,縮在單疏臨身後,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搖了搖頭。
“你看,她並不認識你。”單疏臨道,瞧著呂徽手腕上的淤青,稍皺眉,“範兄你如此仗勢欺人,範老爺可知?”
範從謙立刻感覺到了危險。
他知道,單疏臨這樣說,多半就是要放風去告訴自己老子。
他正身,笑嗬嗬道:“原是我認錯了。她長得委實像我的一個小妾,我以為她同我鬧著玩兒。”
呂徽心下不悅。他才長得像小妾,他全家都長得像小妾!
“星悸,去取東西來。”
範從謙抬手,他身後的侍衛立刻會意,取來一塊比巴掌稍大的金磚:“這東西就勉強算作刑姑娘的藥費,是範某人唐突,還請見諒。”
呂徽不想接,但單疏臨伸手將那金磚取了過來。
他掂了掂,指尖輕撫金磚表麵,側身對呂徽道:“刑姑娘,吃虧叫人不悅,一直吃虧便一直叫人不悅。”
呂徽覺得,這句話很對。比方說,她現在就在一直吃虧:難不成範從謙已經給她賠禮道歉,她還能揪著不放?
“有些人不要臉麵,我們隻有一種辦法去對付這種人。”單疏臨手指輕輕往金磚上一捺,平滑表麵上逐漸顯出一個字來。
呂徽問道:“何法?”
單疏臨拎著那金磚,指給呂徽瞧:“此法。”
呂徽瞧著上頭那個字,沒能忍住,抿唇笑了兩聲。
範從謙瞧他二人竊竊私語,似乎很是高興,也伸頭過去瞧。
單疏臨順勢抬手,提著金磚在他腦門上狠狠拍去:“你看,以德服人,是再好不過的法子。”
呂徽瞧見範從謙兩眼翻白,抬手往額頭上一抹,立刻擦出不少殷紅色粘稠鮮血,登時昏了過去。
那位被喚作星悸的侍衛立刻扶起他,想要對單疏臨說些什麼,卻生生被逼了回去。
他無奈,隻得扶著範從謙離開。
單疏臨將那塊劃著‘德’字的金磚丟開,轉頭對呂徽道:“你可學會了?”
呂徽點頭。學不會學不會。先不說她能不能這樣一磚頭打到範從謙的頭,就算打到了,範家也會尋她的麻煩。
不是所有人都叫單疏臨,也不是任何人揍了範從謙範家都不會作聲。像單疏臨這樣理不直氣還壯的人,著實不多。
感覺到周遭人瞧過來的越來越多的目光,呂徽覺得身上很是難受。她躬身行禮道:“單公子,既然無事,南歌就先走了。”
她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然自己怕是要被目光戳穿。
“等等。”單疏臨喊住了她,捏起她手腕,躬身壓低了嗓子,“我瞧著白露並不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