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雪夜(1 / 2)

這件事的最大得益者,並非皇後,而是單疏臨。

梅家此番針對範家作難,雖說不會動搖其根本,但無疑會大傷元氣。

再怎麼說,範家也是四大家之列,真正要同範家拚個魚死網破,梅家不一定能有好處。

但單疏臨不一樣。無論這件事鬧到什麼地步,無論範家和梅家崩潰到什麼程度,單家都是贏家,單疏臨同樣也是。

削弱其他家的力量,單家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這點毋庸置疑。

所以這件事,往深處想,有好處的未必是皇後,而是單疏臨。

範家未必不知道這一點,但現在和呂徽單疏臨結盟,是他們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在生存麵前,沒有敵人,也沒有盟友。

範家可以不管這些,但呂徽不能不管。她需要這個答案。

“這件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呂徽望著單疏臨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她不知自己想聽見怎樣的回答,也不知自己應用什麼心情對待他。

單疏臨卻沒有讓她等太久:“不是我。”

不是他設下的這一局,也不是他將西京各大家攪動至斯。

然而這話,並未讓呂徽放下心來。她垂眸,愈發覺得周遭緊張到聽不見自己的呼吸。

她小聲,用幾乎聽不見的話語問道:“但你不介意將此事鬧大,是麼?”

單疏臨看向她側臉輪廓,瞧見她蒼白得幾近透明的臉,不忍再說下去。

“範家主,已經死了,是麼?”呂徽對他的體恤並不領情,反而追問他道。

單疏臨神色愈發沉,他抿唇,低頭撇過臉:“是。”

這個答案,幾近已經告訴了呂徽他的意圖。此事雖不是他主導,但他不介意將它鬧大。

或者說,時機合適,他並不介意親自主導此事。

等到範從謙回到範家,就會立時收到範家主已故的消息。他所有的憤恨,恐怕都會針對上皇後。

屆時他在保住範從謙,那範家就徹底歸他所有。

至於範家主的死,沒有人會知道原因,也不會有人查出此事為單疏臨手筆。

“單疏臨。”呂徽眼圈略略有些紅,她抬頭,望著單疏臨微笑著問道,“你......想要的是那個位置麼?”

如果隻是為了單家,絕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這說明,單疏臨有著更宏大的計劃,更大的野心。隻有滅掉範家,才能支撐起來的野心。

除了那個位置,沒有第二種野心,需要如此。

瞧見呂徽眼中的不信任,單疏臨心中大慟,麵上偏偏還要寫著滿不在乎的模樣。

他仍舊說的是實話:“是。”

呂徽笑著,眼淚卻滴落下來。她退後兩步,看向單疏臨:“原來如此,我竟然一次次給你解釋,告訴自己不是這樣,你隻是想要爬得更高,你隻是想要擺脫眾人眼光而已!”

“那我呢?我又算是什麼?太子呂徽?還是你的戰利品!”

呂徽後退,眼角有笑,眼底有淚:“原來我不過還是一顆棋子,隻配當一顆棋子而已!”

在誰眼裏都一樣,都是一樣!

無論是皇後,還是他,從始至終,都隻是將自己作為棋子,作為踏上那個最高位置的棋子而已!

轉身,呂徽還未跑離,被單疏臨抓住胳膊按在懷中,動彈不得,掙紮不得:“不是,辭音,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