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白霓裳這麼一說,一句話都不敢多言了,他冷哼一聲,隨後退到一邊不言不語。
他也知道此刻不開口反而是最好的。
白霓裳望著眾太醫,隨後那雙眸子裏麵滿是精光,她粉嫩的唇瓣緩緩掀開:“皇上這病症可以救治。”
可以救治?!
所有人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著她,因為剛剛那十幾位太醫紛紛都說已經無力回天了,而眼前這個姑娘竟然說可以救治。
“需要準備什麼?”一直緘默不言的墨子悠很有默契的問道,他知道可以救治定然還需要其他的東西,他也必然會提供全部的幫助。
“你們這些診治的太醫,務必要把你們診治時候的結論、開的藥方子,此時此刻用筆墨紙硯都寫下來,給我一份。”白霓裳看著這些個太醫,毫不客氣的說道,隨後她又將目光落到了墨子悠的身上,繼而道:“你讓禦膳房將皇上這半年的膳食統統給我拓印一份,我也需要。”
“去辦。”墨子悠給梅使了一個眼神,他完全沒有任何質疑。
“是。”梅應道,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皇上的寢宮,朝著禦膳房的方向而去。
白霓裳望著這些人眼裏或是喜悅、或是悲憤、或是懊惱、或是後悔的神色,她大概也猜得到哪些人是真心實意的希望皇上就此駕鶴西去的。
人心啊。
怎麼這麼可怕呢?
白霓裳搖了搖頭,隨後對著身側的墨子悠說道:“太子殿下,在他們給我準備資料的時候,你能否借一步說話。”
白霓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和墨子悠溝通,這分明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
可是她不甘心麵前這個人當做沒事人一樣麵對她,分明他們之間發生了諸多種種,分明她因為他的離開而暗自傷神,她想要親口問問,這太子殿下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墨子悠聽到白霓裳的邀請,那雙眸子閃了閃,眼裏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他給了在大殿內自己信任的人一個眼神,提醒他們要護著皇上的安慰,這才邁開步子對這白霓裳說了句:“跟我來。”
說完,他不帶任何停頓的率先離開了大殿,他的步伐輕快,一襲黑色的衣裳在隱藏於黑暗中,將他整個人襯托的更加冷情了。
白霓裳跟上了墨子悠的步伐,隨著他一同兜兜轉轉,兩人步步行來,最後來到了人煙稀少的禦花園。
禦花園處假山橫立,模樣十分的逼真,那水流叮叮咚咚,還能聽到魚兒在水中歡騰的聲音,那一朵朵曇花側臥在水邊,綻放出白色的花瓣,發出陣陣幽香。
那月明星稀,樹葉沙沙作響。
墨子悠背對著白霓裳,眸子清冷的望著池塘。
白霓裳望著那如同一座山一樣冰冷的墨子悠,她幾次都欲言又止。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變得這麼快。
當初有多甜的喚著她姐姐,如今就有多冷的對待她。
明明,她什麼錯都沒有。
若是有,也是一開始想要將墨子悠當做實驗工具,練習自己的醫術,可後麵她將大部分的東西都攔在自己身上,不願讓墨子悠受了半分苦,將他當做自己的親人一樣的對待。
沒想到換來的,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白霓裳嘴角花開一抹嘲弄的笑意,天真啊天真,她真的太天真了。
“想不到,小青原來是鳳國的太子殿下,當初我用粗布麻衣讓你穿,給你吃些粗茶淡飯,當真是讓你委屈了。”白霓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明明她想問墨子悠,他想要皇上究竟是醒來一兩日,還是完全康複,一出口竟然是那嘲諷之言。
墨子悠聽到白霓裳的話,那心澗微微感覺有一根針紮著,讓他覺得有點痛,可是他的表情卻未曾有過半分變化,他開口說道:“今日救治你可以提任何的要求,隻要我辦得到。”
白霓裳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啞然失笑,她的發絲在風中淩亂著,那雙眸子裏是濃濃的失望。
太可笑了吧。
墨子悠竟然如此明顯的想要和她撇清關係,是怕她巴著他不放嗎?
“是啊,太子殿下身份高貴,我不過是一界山野村婦,自然不可高攀。”白霓裳踱著步子,走到了墨子悠的身側,和他肩並著肩,那雙眸子也隨著他一同落在那池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