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染,你這奴仆和這太守一唱一和,還當真有點手段呢~”白霓裳幸災樂禍的說道,眼裏是盈盈的笑意,帶著微弱的光。
北墨染聽到了白霓裳的嘲諷,卻笑得更加的深邃,那眸子就好像是絢爛的煙花在其中綻放,一點憤怒的樣子都沒有,他散漫的看著麵前的兩人,和地上的哀嚎一片的官差。
緊接著,那薄唇緩緩張開,帶著一絲絲致命的味道:“佟掌櫃,你該不會現在以為我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兒吧?”
這佟掌櫃見到自己的女婿都發話了,況且這可是在越國的京都,就算這北公子再怎麼鬧,也不可能殺人吧?
更何況,鬧大了之後反而會有更大的官前來鎮壓,他女婿又在這朝中為官,同僚之間必然相互照應。
如此想來,這佟掌櫃便壯了壯膽,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從不糊弄人,我不過是想要拿回自己應有的權益!”
北墨染從懷中掏出了自己標誌性的羽扇,輕輕的搖曳著,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擴大,他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那半死不活的佟掌櫃走去。
“你要幹什麼?啊······你這是幹什麼?”佟掌櫃看到那人過來,帶著淩冽的鳳,還有強大的壓力。
明明笑的如同三月明媚的陽光,和風徐徐,佟掌櫃卻感受到一股寒冷,從他的脛骨,到四肢百骸無限蔓延。
“本來,我看你可憐,想要留你一命——”北墨染故意將聲線拉長,高高的吊著佟掌櫃的心。
佟掌櫃的聲音顫抖,他的眼睛迫切的朝著門口處望去,對著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呼喚道:“女婿!女婿快救我,他要殺人!他要殺人,快點將他關起來!”
“大膽!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麵傷害無辜百姓!”那太守此刻分明是個光杆司令,卻為了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直接嗬斥道。
畢竟,他可是堂堂一個太守,一個四品官員,卻被一個低賤的商賈給威懾住,實在是麵子上掛不去。
這人當著他的麵意圖謀害他的老丈人,就是故意給他難堪,他自然要出聲。
“無、辜、百、姓?”北墨染一字一頓的咬字清晰,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咧開嘴笑了出來。
隨後,他揚手一揮,本來還生龍活虎的太守,感覺一股強大的勁風迎麵掃來,直接將他掀翻在地。
疼痛感襲來。
他甚至動彈不得。
而縮在太守後麵的小李看到這一幕,兩腿一軟,癱瘓在地,暈厥了過去。
眼下,隻剩下最後一人。
而北墨染已經行至佟掌櫃的麵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佟掌櫃,語氣認真的說道:“看來你對我的身份隻是一知半解啊。”
“你······你什麼意思?”佟掌櫃的瞳孔微縮,眼睛裏蒙上了一層迷霧。
難道這人不是他了解的那樣,不過是一個商賈子弟,家中有點閑錢嗎?
“噢,任憑你這淺薄的眼光,興許我告訴你我的來路,你也不清楚。”北墨染好像嘲弄一樣的眸子盯著佟掌櫃。
從他的身上一一劃過,仿佛要將佟掌櫃的肌膚灼傷。
佟掌櫃唇瓣顫抖,“你······究竟是誰?”
“我啊,我是北墨染。”北墨染垂睫似繁花似錦,他彎折指尖握著羽扇,那羽扇拂過他精致的麵容,襯的他分外的出塵。
北墨染?
太守總覺得這個名字略有耳聞,但一時間卻想不太起來。
“血刹之主。”北墨染語氣上挑,說出了最後四個字。
一瞬間,這句話在太守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血刹!
那個遊走在黑暗之中的殺手組織。
他們出手快準狠辣,一旦被下了追殺令之人,不論身份地位,不論逃亡至天涯海角,最後都隻有一個死字。
血刹從不失手。
至少,那個站在頂端的血刹之主出手,就從未有人能夠活著從他的手下走出去。
所以·······這樣的一個地煞閻王,竟然生生的經營著這麼一家店?
北墨染這句話自然是故意說給太守聽的,好好敲打敲打太守。
他當然清楚,麵前這個佟掌櫃目不識丁,見識淺薄,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的事情。
至於殺了這個佟掌櫃?
實在是浪費了他的手藝。
畢竟他這一出手,就價值千金。
“這······這是什麼組織?”果然,那佟掌櫃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佟掌櫃舔了舔自己有些幹咳的唇瓣,眼睛裏帶著絲絲縷縷的疑惑,他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婿。
卻發現自家姑爺一臉蒼白如同白紙一張,就連手都在顫抖。
北墨染睨的一下看了一眼太守,隨後一把拎起躺在椅子上的佟掌櫃,如同丟廢物一樣,毫不猶豫的直接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