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迅速加入戰鬥,長槍縱橫間,成片成片的敵人被掃飛,被槍芒絞殺。
方黎迅速的接近著那位擁有黑色劍芒的青年,即便是在今日這種情況下,方黎在看到此人後,依舊無法視若無睹。
青年手中散發出黑色劍芒的武器,與其說是劍,倒不如說是黑鐵片來的實在。漆黑如墨,在青年手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所過之處,隻有死亡。
青年獨臂。
“趙竹。”方黎心中默默重複著這兩個字。
他沒有想到,在這裏,再次看見了趙竹。那一怔的原因,是趙竹的境界。果然如同陸北所言,竟然達到了驚人的六階巔峰之境。
“不知道當日斷臂之後,趙竹到底經曆了些什麼,竟然有如此驚人的蛻變。六階巔峰,以趙竹的年紀,這樣的境界,在仙玄大陸上,也很驚人了。”方黎不由想到。
隻不過這所有的想法,都隻是刹那間閃過腦海罷了。
戰鬥在持續,方黎長槍不斷震蕩出十幾丈長的槍芒,這些普通的士兵,根本難以抵擋,成片成片的敵人倒下,但卻有更多,數不清的新的敵人加入。
方黎,黑龍,呼雷豹,趙竹。這四位如今已然變成了元盧國一方的尖刀,深深的插入了無盡的敵軍中,猶如明燈般,指引著元盧國的普通民眾,向著前方撲殺。
元盧國的民眾,一個個悍不畏死的向前衝擊,他們雖然時時刻刻都有死亡的威脅,但是這一刻的他們,早已忘卻了生死,眼中隻有四國的侵略者。
他們要戰,他們要殺,他們要守衛元盧國最後一方淨土,在敵人的鮮血中,洗刷這些年來,元盧國的屈辱。
他們多希望能夠將四國數千萬軍隊,全部趕出元盧國帝都,然而在這一場千萬人級別的大戰中,任何的想法,都隻能讓時間與無盡的鮮血,來緩慢的衍變。
隻不過元盧國人的想法,確實很難很難。
麵對數千萬人四國大軍,他們隻能堅持,卻無法實現,能夠將敵人趕出帝都的願望。
即便是方黎等人,也隻能堅持,盡量殺更多的人而已。六階武者,確實有力竭的時候,麵對數千萬人的圍攻,方黎等人如今殺的是痛快,但卻隻是因為元力還算充裕,身體還未疲累。
時間一長,武者的元力也會告竭,身體也會疲累,那個時候,便是真正危機的時刻。
六階武者,也是人,隻不過比普通人強大許多罷了,麵對如此多的敵人,確實耗也會被耗死。
然而如今,不管是方黎,還是黑龍與呼雷豹,乃至趙竹。都未曾想到之後的事情,在這樣的大戰中,情緒能夠感染,身邊無數人的呐喊,每一刻,亦都有無數人喪生。而沒有一人退縮,元盧國民眾高喊著,完全不計生死的衝鋒,再衝鋒,當真如同數百萬亡命徒,同時彙聚在一起般。
而知道己方沒有道理會失敗的四國兵士,更加不會退,這一場算得上,斷斷續續持續了十年的戰爭,讓四國的兵士,也付出了太多太多的性命。在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也有仇恨。
戰爭,一旦開始,那麼仇恨隻會越來越大,絕不會減少。也不會有任何一方,可以理智下來。
麵對瘋狂的元盧國民眾,四國的士兵也漸漸瘋狂了起來,前赴後繼,雙方猶如失去了理智的野獸,完全化身成了殺戮工具。
即便是方黎等人,也在這樣的情緒中,變得隻有殺敵,隻有嗜血。
方黎在殺戮中,終於接近了陸北,兩人對視了一眼,已經不用多說什麼,都已經從對方的眼中明白了各自所想所說。
匆忙一瞥,而後繼續殺敵,這一場戰鬥,似乎,已經無法終止了。
遠在數百萬裏外的武仙院總院中,看著眼前以元力勾勒的元盧國帝都中殺戮的畫麵,即便在場的人,除了林音蘭外,都已經是九階武者,即便他們活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歲月,依舊在這樣的殺戮中,震撼不已。
“我們,要不要出手?”青衫男子,作為當代武仙院的院長,他是最看不慣第一王族的,但卻知道不敵,隻能龜縮在武仙院中。
武仙院封院的這些日子,青衫男子心中悵然無比,他不得不想到,曾經盛極一時的武仙院,難道要在他的手中,成為最羞恥的一段歲月?被別的勢力,逼的封院。
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這第一王族的強大,他深有體會,封院確實是無奈之舉,但卻也是唯一能讓武仙院不用直麵第一王族的方法。
武仙院的護宗大陣,傳自武皇,後經過數代院長的加持,早已是武仙院最穩固而強大的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