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的一聲尖叫,尚未及出口,便被一隻冰涼的大手,生生捂住了!
待無雙的眼看向自己,顧則笑這才一把鬆開自己的手,垂眸,凝向她驚恐的雙眸,紅腫的雙唇。
顧則笑的鼻子,不由自主地皺了皺,呼吸間,那顯然是某個男子身上沾來的酒味,淡淡傳了過來。
顧則笑銀色麵具下的麵色,沉了一沉,那黝黑如古潭般的眸子,閃了閃,露出一絲不耐煩。
他略略用力,一把扶正了無雙的細腰,狠狠將她拽起,鼻尖一聲冷哼,回頭掃了一眼酒醉酣睡在榻上的楓清揚,嘴角輕撇,鄙夷道:“死到臨頭,被入記著就快被賣到那蠻夷之地去作禁臠的人,你倒是還有心思在這裏水性楊花!這輕嵐公子不是才走了半月不到嗎?你倒是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呃?什麼意思?自己在這裏水性楊花?耐不住寂寞?
無雙的眼,猛然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眸色間似乎對自己無比鄙夷的男子,怒極反笑:“怎麼?我身在青樓,耐不住寂寞,水性楊花,不正是我的本色嗎?難道,我這麼做,又是有哪裏礙到了顧七爺不成?”
顧則笑冷冷甩了甩衣袖,揮去些那散發在空氣中的酒香,一屁股在那紅木椅子上端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從茶壺中倒了一杯荷葉茶,放在鼻尖嗅了嗅,並不理睬。
無雙看著他眼底的鄙夷,心中很是委屈,她緩步上前,趁他正欲舉杯,劈手一把奪了他手中茶盞,隨手潑在地上:“這煙花之地,多的是齷齪東西,七爺就不擔心,我在這茶水中,加了不幹不淨的東西,誘惑於你?”
顧則笑抬頭,對上她眼底的怒火,燒得她那雙本來霧氣彌漫的眸子,更是楚楚動人。
顧則笑眸色一怔,長臂一伸,直接奪過她手中的空杯,兀自又慢慢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根本不為所動,隻淡淡瞟了她一眼:“你如果不想吵醒外麵的那位,隻管繼續鬧!”
呃?這廝什麼意思?半夜三更,不聲不響跑進自己的房間,又莫名其妙地來指責自己水性楊花,倒像是自己背叛了誰似的,需要他義正言辭地來教訓自己一頓?!
無雙越想越氣,身子向前一步,壓低了嗓子,腦袋湊近他身前,直直盯著他的雙眸,低低喝道:“既然七爺瞧不上我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無雙倒是要冒昧相詢一句:這半夜三更的,七爺這樣一個正經男子,何故不聲不響地出現在我的房裏?!”
頓了頓,無雙很滿意地看到顧則笑抬眼,那怔楞了足足一秒的眼神。
無雙見狀,抿唇一笑,眼波婉轉魅惑眾生般又輕飄飄地,不無嘲諷地補了一句:“難道是七爺才嫁了妹子,當了那疾風公子的大舅子,就以為可以任意在這長安城裏,橫著走路了不成?”
“噗!”顧則笑口中的一口茶水,饒是他已經盡力控製住了,還是有那麼一口,憋不住,噴了出來!
幸好!幸好他還算機靈,頭一歪,那水竟是直接斜斜對著無雙身側的燭台噴去。
蠟燭晃了兩下,直接可憐兮兮地瞬間熄滅了!
房內一時陷入了黑暗,無雙嚇了一跳,慌亂地想要去摸索桌上的火折子,顧則笑卻瞬間就看清了那眼前的一牽
他看著前一分鍾還在虛張聲勢的無雙,在蠟燭熄滅的瞬間,慘白著一張臉露出的滿臉驚慌無措,那顫巍巍在桌上四處亂摸的手,突然就起了戲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