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看著那姰月越走越快顯然心中有了計較的背影,暗中為她捏了把汗:一個人,要作死算計自己到這個地步,無雙就是再心軟,也是決計不會放過她的了,更談何出手相助?!
她側首抬眼,對上正在暗中打量自己的楓清揚,看著他眼底的猜測,重重點零頭。
楓清揚麵色一寒,回頭狠狠瞪了眼即將消失的姰月背影,手中拳頭握得格格作響,口中沉聲道:“無雙,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無雙抿唇一笑,並不多言,隻道:“媛姐兒那裏怎樣了?要不要緊?”
楓清揚這才低頭,對上她眼中的擔心,搖了搖頭:“還好,是那香囊過敏,渾身起了紅疙瘩,大夫來看過了,喝了藥抹了藥膏,應該沒事了,你可還要去看一看?”
無雙想了想,都走到這裏了,不去倒顯得自己心虛了。
於是,她點點頭輕聲道:“總要去看一下才安心。再,我那些香料都是自己曬了做的,不該會導致過敏啊?除非……”
她頓了頓,突然想起,夜來香的香粉也許會對心髒薄弱的人不利,難道這媛姐兒傍晚突然昏厥過去,會有什麼先性的心髒問題不成?
她腳步一頓,突然開口喊住了身前三步之遙的楓清揚。
楓清揚回頭,詫異地看向她眼中的驚慌,回身看著她:“怎麼了?有何不妥?即使真是那香囊有問題,你也莫要驚慌。畢竟從上午到晚上,已經經了那麼多饒手了,誰能保證……”
“不!不是這樣……”無雙搖了搖頭,看了看身後一大堆低下頭來等候在側的仆從,住了嘴。
楓清揚看著她,對那些仆婦廝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後十步之遙,這才湊近無雙,悄聲探詢道:“無雙,到底怎麼了?”
“我為了驅蚊,在香囊中加了些夜來香粉末,按理不會有事,”無雙頓了頓,接著道,“但是,如果媛姐兒本來就體弱,心髒不適的話,那就很容易引起過敏昏厥……我擔心媛姐兒麵色潮紅,是不是心髒有點不是特別強?”
楓清揚蹙眉想了想,媛姐兒自身子骨就弱,動不動確實會驚厥,如此看來,倒確實有可能是那夜來香的問題了。
但看著無雙驚慌的眼神,他到底不忍出怨她的話,隻道:“這事,也有可能,好在那香囊如今已是摘了,到了媛姐兒房裏,你千萬別這夜來香的事,隻不知便是。其他的,一切有我,想來母親和俞氏,也不會為難於你。”
無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這事,無雙自有分寸,隻是提點少爺一下,倒無需少爺過分擔著。先去看了情形再吧!”
“好!”楓清揚大步向前,領著無雙不一會就到了那媛姐兒所居的芷蘭院裏。
媛姐兒已經喝了藥歇下了,但香瑒夫人和俞氏卻端坐在花廳外間,正等著無雙。
俞氏和香瑒夫人瞧著那楓清揚身後神色淡定的無雙,對視了一眼。
待無雙見過禮坐下,香瑒夫人這才開了口:“無雙,媛姐兒今日因香囊之事受了驚,你有何話?”
無雙起身恭立,垂首坦然道:“回稟夫人,此事確實是無雙疏忽了。香料中添加的一味驅蚊藥,乃是夜來香粉末。本來無大礙,隻是無雙不曾想到,媛姐兒的身子虛弱,恐是患有先心疾……”
香瑒夫人鳳眼睜大,不可思議地看向無雙,尚未及發話,她身側的俞氏卻已突然厲聲喝道:“一派胡言!媛姐兒雖自身子骨嬌嫩,何曾患過先心疾來著?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奴婢,給押下去重責十大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