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飛機降落到了機場,沒多久,一個青年拎著包從出口走了出來。
一身淺灰色的運動服,頭發略長,皮膚是健康的麥色,雖然不是時下流行的小白臉的樣子,但是看上去格外有男人氣概。一張臉算不上太過出色,左眉角的一道傷疤給他添了一分滄桑的感覺。明明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卻像是曆盡了風雨一樣。
“我回來了。”牧易輕聲說著。抬眼看看走動的人群,熟悉的黑發黑眸,比什麼風景都美。
“下次咱們去巴黎玩好不好,娜娜他們一直在和我炫耀說去巴黎購物呢,人家還沒去過呢。”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七分熟悉的聲音讓牧易身體一僵,緩緩轉過頭去。
正好說話的女人抬頭,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
女人穿著價值不菲的紫色裙子,妝容精致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挽著身邊的男人,看到牧易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
“好久不見。”牧易微笑著說。
女人被他的笑容弄愣了,看看他,再看看他一身明顯不值幾個錢的衣服,冷笑道:“是好久不見,看來你還是沒什麼長進。”
牧易看著蔣雲,比以前漂亮了,少了年少的青澀,多了幾分性感,但是拜金的性子一點也沒變。身邊的男人明顯就是富二代,一身的名牌,仰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人,脖子上大金鏈子,手上還帶著一塊價值不菲的金表,就差在腦門上寫上我有錢了。
牧易忽然想起來了幾年前的場景,蔣雲高傲地仰著頭,穿著不屬於十七八歲的女生的性感衣飾,踩著三寸高跟鞋,比當時的牧易還要高上兩厘米,傲然地說:“你沒錢沒勢,我跟著你,能得到什麼?愛情?可笑!”
甩下這段話之後,蔣雲就走了,後來一直沒有見過,年少輕狂的牧易還曾經因為她的這段話憤怒過一陣子,甚至很長的一段時間對於有錢有勢的人處於一種仇視狀態。
後來,出國誤入雇傭兵的世界,完全不一樣的生活逐漸讓牧易明白了這些都不是什麼,甚至現在看到蔣雲,牧易心裏有些自嘲,自己的眼光怎麼這麼差,這樣的女人也值得鬱悶。
蔣雲身邊的男人斜著眼看了牧易一眼,轉頭問蔣雲:“你認識?”
蔣雲撇撇嘴:“以前上學的時候的同學,沒錢沒勢的廢物一個,這麼多年看來還是沒長進。”
男人輕蔑地看了牧易一眼,右手摸摸蔣雲精致的臉蛋,傲然地說:“既然這樣的話,這些低等人也就不用理了,拉低檔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和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呢。”
一男一女一唱一和,簡直比戲台還精彩。牧易忽然就沒了看下去的興致,轉身就打算走。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這個低等人就不拉低你們了,再也不見!”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走出了幾步了。
蔣雲瞪了他的背影一眼,隨即挽著男人的手臂嬌笑著說:“周少他們說在皇朝備好了包間等著咱們呢,趕緊走吧,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人浪費時間。”
蔣雲說著,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全市僅次於金城的酒店,能在裏麵備上包廂的人,一頓飯下來少說要一般人奮鬥上半年。以前的蔣雲隻能豔羨地看著皇朝的牌子。但是跟了呂遠飛以後可沒少在裏麵消費。
再看看前麵牧易的背影,如果當初選擇了他,現在估計是連進皇朝刷盤子都不一定有資格。蔣雲心裏暗暗慶幸自己選擇對了。
向前走了幾步,呂遠飛忽然甩開蔣雲的手,大步向前走去,腳步很急,幾步越過牧易,眼角的餘光瞥到牧易腳上還沾著泥土的登山靴冷哼一聲。隨後抬起頭,臉上滿是笑意地迎上了麵前的人
“哎,張秘書!您怎麼來了?”呂遠飛熱絡地迎上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一臉諂媚的笑意,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
但是被稱為張秘書的人明顯懶得搭理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後冷淡地說:“我過來接人。”接著,就繼續往前走,明顯不想搭理呂遠飛的樣子。
呂遠飛不死心,這個張秘書雖然說隻是一個秘書,但是他的上司可不一般,整個W市就是市長都不敢給臉色的主,自己父親的這點底子根本不在人家眼裏,要是自己能巴結上去,那麼對於以後的發展就是一大契機。他是眼高於頂的富二代,但是不代表他傻,這點事還是懂的。
“您接誰?我幫您看一下吧。”呂遠飛狗腿地說著,同時掃一眼機場的人,看看有誰的身份是值得張秘書過來接人的,可惜一個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