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被嚇得愣住了,他啥時候也沒見過這樣的眼神啊!
冰冷,霸氣,隱隱夾雜著怒意!
不過是一個走南闖北做生意的貨商,怎麼會有這般淩厲的眼神?
嗯,可能是個老江湖!
搞定了一切,掌櫃的一身輕鬆,就笑著上前。
“黃三爺,今兒個是店的不是,不如您換一間房,店給您折半的價錢,如何?”
趙君堯幾乎想也沒想就點了頭。
“那正好!叫你們的人來替爺搬行李吧!”
“哎!”掌櫃的應了一聲,高興地離開了。
出了房門,風一吹,他腦子就清醒了不少。
嘿!剛才是中邪了嗎?竟然會對一個商人言聽計從,點頭哈腰的!
不就是個商人麼,多幾個臭錢了不起嗎?
士農工商!
自然當官兒的最大,貨商,那得墊底兒!
他能住這麼好的房間,也就是有錢麼,可是,再大的貨商,他也隻是貨商啊!
想了清楚明白,他頭也沒回就走了。
好的叫幾個夥計來搬東西的,最後就隻來了兩個,還是半大的孩子。
趙君堯看了一眼,就叫他們走了。
李盛安倒還沉得住氣,就是芸妃快氣炸了。
“爺,他們也太放肆了!”
趙君堯倒是波瀾不驚。
“無礙!”
其實,他腦子早就開始運轉。
江寧知府侯家?什麼來頭,祖宗八輩兒都有誰當官兒的?和京城哪個聯係比較密切?是哪一黨派的?
有沒有可能犯事兒?犯了事兒他要怎麼收拾?
是靜觀其變還是連根兒拔出?
有道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背後若是一條大魚,那他必須周密布局,方能網恢恢疏而不漏。
此刻的趙君堯,就像一隻等待捕食的獵豹,他計劃周詳,把獵物所有的同夥,所有可能脫罪的借口理由,通通想了一遍。
他會把每一條活路都堵死。
最後再伺機而動,一舉斃命,讓獵物根本沒有任何反轉掙紮的餘地!
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
……
趙君堯領著所有人,搬到了樓下,次一等的房間。
了很多,視野也沒那麼好,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
他反而很興奮。
為什麼?
這話來有點兒長。
大意就是:他一早就知道江南富庶之地的官員有貓膩,可一直沒機會好好查!
如今有了機會,又專門為了這事兒出了趟門,這第一,就有魚兒上鉤,他能不高興?
黑暗中,趙君堯的雙眸發出了獵鷹般狡黠銳利的寒光!
芸妃憋了一肚子氣回去了。
采蝶戰戰兢兢地問:“主子您怎麼回來了?”
芸妃沒好氣地:“爺沒興致,我還能強來?”
采蝶被懟地無話可,隻得閉了嘴!
夏如卿那兒。
她本來住的就是次一等的,連搬都不用搬,這會兒早睡著了,夢都做了兩回了。
翌日一早,夏如卿被一陣下樓的聲音吵醒。
“哈哈哈,這景泰樓的字一號房果然不錯,以後爺我還來……”
著就‘啾啾啾’地,開始逗鳥。
下人們巴結附和了幾句,夏如卿也沒聽清,但她有點兒不解。
“咱們爺不是在樓上住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