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侯府,侯老爺又去了梅姨娘的院子。
梅姨娘自然欣喜,端茶遞水兒殷勤伺候著。
“老爺,是從京城過來的巡撫大人嗎?沒有為難老爺吧!”她一邊用輕柔的語氣問。
一邊給候知府按摩肩膀,手勁兒不大不剛剛好。
候知府舒服地抿了口涼茶,閉上了眼睛。
“自然沒有,老爺我是那種沒把握的人嗎?”
候知府心想,哼,每年那麼多銀子往上遞。
自己要靠山有靠山,要功績有功績,就算來十個巡撫,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話……
候知府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子,這表麵功夫粉飾得極好。
如果專門從大街上去打聽,百姓們無一不他是個好官。
而且……他的江寧知府,幾乎沒受過什麼災害,每年往朝廷進貢的稅收,糧食,布匹,瓷器,甚至是各色精美的工藝品,不知凡幾。
富庶江南,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有的地方,父母官兢兢業業拚上半條命,也不一定能讓老百姓每頓飯多上一個窩窩頭。
可江南呢?!
時地利人和,躺著不幹活也照樣出政績,沒辦法,不服不行。
候知府為了保住這個位置,不知道往上頭花了多少銀子。
嗬嗬,在他看來,再多也值啊!
他像一個混跡泥潭多年的老泥鰍,滑溜溜的。
知道他壞,知道他就在那兒,可就是抓不住他。
甚至,連九牛一毛都抓不住!
對此,陳居正十分頭疼。
作為都察院禦史,他在別院住了兩日,竟連一絲頭緒也沒有。
賬目應該是假的。。
口碑?!老百姓都不願意實話。
找證據?他最多能找到他後院養了好多老婆這個證據。
可有個屁用啊,好色頂多是作風不良,連讓他丟烏紗帽都牽強,更別提丟命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暫且不提。
侯老爺夜宿梅姨娘處,不過,他也不是鐵石心腸。
景泰樓把他兒子打殘的人,還是叫他打聽出來了。
“老爺,據的打聽,那夥人的確是從京城來的,看著他們的行頭,應該是往咱們這兒來的貨商!”
候知府來了興致。
“貨商?”
貨商好啊,有銀子賺。
“什麼來頭,確定了嗎?”
“確定了!”那幕僚十分肯定。
“的發現,他們拉了一大批皮子貨,正到處賣呢!”
候知府就捋了捋胡須,露出了奸佞的笑。
“原來是搞皮子的,這玩意兒,老爺我見得多了!”
許多商人,走南闖北的,把北邊兒的藥材、皮貨運到江南來賣。
回去的時候,會把江南的絲綢、茶葉和首飾,運到北邊兒,這樣的商人,身為江寧知府,他見得太多太多了。
“哼!不過是一個貨商,也敢在老爺我的地盤兒上撒野,本官定要叫你嚐嚐,什麼叫做吃不了兜著走!”
“老爺,您有什麼吩咐,的一定效犬馬之勞!”
那幕僚露著諂媚的笑。
收拾貨商什麼的,他最喜歡了,油水兒足啊!
就好比山賊打劫,有時候幹一票,吃一年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