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範尤麵色凝重地看著聖上的密旨。
又看了看麵前這個,還等著回京複命的禦史。
任憑心裏腥風血雨,百轉千回,他還是得跪下磕頭。
“微臣謹遵皇上聖旨!”
皇上叫他收拾那幾個草原部落,他自然不能不聽。
那禦史就笑了笑,道。
“範大人快請起!”
“皇上的意思大人也明白了,還請大人給個回執吧!”
這也是朝堂上的規矩。
密旨是不會留給你的,但是,你要蓋著印戳。
不然,回頭差事辦不好,你自己抵賴沒收到消息怎麼辦?
蓋個印戳,就代表你已經完全承接下這門差事。
辦不好,是要軍法處置的!
範尤有些猶豫了!
在禦史的一再催促下,他才蓋上自己的印戳,把密旨交了出去!
禦史看了看,就把密旨收了起來。
“範大人,告辭!”
範尤強撐起笑容。
“禦史大人慢走!”
聲音還未落,那禦史已經出門不見了蹤影。
從範府出來,禦史一刻也沒耽擱,直接出城回京。
範大人則十分犯難。
連忙叫人把手下的幾位軍師都叫來,共商要事!
他為什麼犯難呢?
因為他已經許多年都沒打過仗了。
自從先帝駕崩,新皇登基,他就再也沒扛過兵器。
這麼多年雖然也是將軍,可也就守在燕關城。
自己年輕時的名聲赫赫,也沒人敢來犯他,這麼幾年過去,也算太平。
名義上雖然是國丈,可是皇帝並不怎麼信任他。
更別提重用。
當年和他一起帶兵的人,時楊他們,一個個的總兵都做了好幾年了。
自己還是一品將軍,又封了個什麼侯,全是虛名!
毫無權力!
手下的兵權也不多,撐死十萬人。
西北也不是他一個人在鎮守,皇上怎麼不叫他們去呢!
這一仗,他一點兒都不想打。
皇帝誰都不派,偏偏派自己去,誰知道背後有什麼陰謀。
“哼!”
“今年……是嘉元五年!”
“去年的九月,皇帝殺了我嫡二子!”
“雖然老夫的二兒子是有些不著調,打打殺殺,傷了十幾條性命!”
“可是……兵家子孫,哪有那麼多條條框框要去守!”
“不過十幾條人命而已,賠些銀子就完了,皇帝居然要了我兒的性命!”
範尤越越激動。
最後,那些軍師聽著背後都直冒冷汗。
“將軍,您……心隔牆有耳啊!”
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要是傳了出去,可是要殺頭的啊!
範尤想了想,也是,就叫上幾位軍師。
“走!找個地方喝酒去!”
幾個軍師對視一眼,也都點了點頭,
一群人就喝酒去了。
席間,範尤大倒苦水。
“都,一朝子一朝臣!先皇重用我,皇帝必然不會重用我!”
“這也沒什麼好的!”
“就是……”
“我那閨女,在後宮裏掛了個皇後的虛名!”
“皇帝估計想找個由頭,把我那閨女廢了的!”
“啊……”
範尤喝多了,話越來越不著調!
一個軍師就給範尤出主意。
“既然這樣,將軍,那這一仗,咱們自然要好好打!”
“最好,把那幫什麼草原部落全給趕盡殺絕,讓皇上挑不出一絲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