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夏如卿迷迷糊糊的。

趙君堯沒答話,起身脫了外衣,掀開被窩躺了進去。

感覺到熱源接近。

夏如卿想眼睛都沒睜就湊了過來。

然後像一隻找到歸屬的貓兒,幸福地挑了個舒適的位置。

眯著眼繼續睡了過去。

趙君堯有些猝不及防地看著懷裏這個身體有些冰涼的女人。

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藥香。

心裏就軟成了一灘水,也有些淡淡的心疼。

‘她這樣不爭不搶性子良善,怎麼到了太後那兒就十惡不赦了!’

‘她產後虛弱,自己都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兒累,受半分委屈,太後怎麼忍心?!’

自己捧在手心裏千嬌百寵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旁人欺負了?

趙君堯越想越惱火,眼眸冒著寒光,周身僵硬,氣氛驟冷。

夏如卿有些不舒服地嚶嚀了一聲,翻了個身。

他趕緊回神,斂了周身的寒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夏如卿的眉頭這才微微舒展,傻笑了一下,又重新睡了過去。

趙君堯無奈一笑。

“你啊!”

不過也放了心,閉上了眼。

明日一早還要祭祖,還是眯一會吧。

……

漸漸亮了。

祭祖大典在太和殿東南角的奉先殿進行。

趙君堯一早就去了,帶著皇子們和皇室宗親。

後妃們則更早。

且她們還不得進入奉先殿,隻能在殿外參拜。

所以,今兒是唯一的一回,哪怕皇上在也不肯打扮了。

到底身子是自己的不是?

凍壞了,皇上不會心疼,受罪的還是自己,何苦來?!

清雅居這邊。

夏如卿醒的時候,色已經大亮。

迷糊了好一陣兒她才想起來,今兒個是初一。

她立刻就慌了。

“紫月?來人!”

紫月聽見動靜匆匆進來。

“主子您醒了?”

夏如卿一邊兒掀開被子爬起來一邊埋怨道。

“怎麼也不叫我起來,什麼時辰了?前頭還在祭祖呢!去晚了多不好!”

紫月就笑了。

“娘娘您不必慌,皇上了您今個哪兒都不用去,在家裏好好養病就行!”

“啊?”

夏如卿心裏一鬆,竟有些竊喜。

“真的?”

紫月點頭:“自然是!”

夏如卿鬆了口氣,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唉!剛才可真是嚇死我了!”

古人極看重宗族祭祀,她要是真遲到了,保不齊明兒個就有人指責她不賢不孝,品行低下。

古代也不比現代,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子,光口水就能淹死她。

所以,這當真是細思恐極。

“其實……我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算受凍也是有限,應該不會再發高燒了!”

紫月給她掖了掖被子道。

“您啊,還是好好養病吧!”

“祖宗也不想看見帶病之人!其他娘娘病了也有不去的!”

“原來是這樣啊!”

夏如卿點了點頭,有種徹底鬆了口氣的感覺。

‘這樣,應該不會有人她恃寵生嬌了吧!畢竟不光她一個人的不是?’

“要早知道這樣,我還那麼擔心做什麼啊!直接告假不去就多好!”

紫月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