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夏靖風去了前院,將川叫進書房密談了許久才將她放出來。
離開的時候,川臉上帶著一副躊躇滿誌大快人心的表情。
而裏麵的夏靖風卻沒有那種好心情。
他的臉色都快凍成冰川了。
……
川明麵上是留在前院學規矩,實則是為了幫助夏靖風查案。
這事還要從新婚之夜起。
本來夏靖風將唐潯娶進門後,並不想再搭理唐家。
(畢竟他已經收拾過一回,唐進財那老家夥也已經被撤職免官,還罰了大筆銀子出來,再沒什麼可追究的了。)
但是昨晚上,新婚之夜,唐潯哭得像個淚人似的,整個人差點兒崩潰。
她平時那樣堅強樂觀,那樣淡漠不喜計較的人,居然受傷難過成那個樣子。
可見她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和她告訴自己的完全不一樣。
唐進財朱氏以及那三個肥婆做的惡事,也一定不止表麵上那麼簡單。
所以,他就起了重新查案的心思。
新婚之夜過後。
他一大早就以學規矩的名義,讓幾個嬤嬤帶著川去另一處院落暫住。
一是便於掩人耳目,二則是利於保密。
這事不宜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唐潯。
如果唐潯知道但不阻止自己,就是不孝。
如果她阻止了自己,她的那些仇怨委屈豈不是白受?
唐潯並不是那種過於心軟的人,任由別人怎麼欺負自己都一味地想要感化感動。
她心思沒那麼懦弱,也不會甘心受委屈,不然她就不會哭那麼傷心了。
之所以叫川過來,因為她跟在唐潯身邊的時間最久,對唐府裏的事情最為了解。
……
剛才聽川將唐潯這些年的經曆大致講了一遍後,夏靖風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原來以為自己時候過得就夠苦了,誰知道唐潯更苦。
原來。
她從就目睹自己的母親終年經受府裏四麵八方的虐待,每以淚洗麵。
原來。
她從就被罵賤人、野種,和母親在眾人的唾罵中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原來。
唐府從來沒把她當做姐,而是把她當成丫頭,人人都能隨意使喚的那種。
原來……
夏靖風不敢繼續往下想。
他現在才徹底明白,生母過世並不是最慘的。
最慘的是眼睜睜地看著生母活在人世,受盡折磨,最後還要含恨離去。
他不敢想象那是什麼樣子。
如果真叫他挑,他寧願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也絕不願意經受這樣的苦。
潯兒……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報仇!
他倚在書案前,麵色冰冷,骨節泛白,手腳冰涼,目光犀利。
……
接下來的幾。
川一直在某個院落裏單獨住著,她也的確在跟著幾個嬤嬤學規矩。
夏靖風那邊則一直在忙著調查唐家的事。
偶爾需要川出麵舉證,或者詳述事由,或者提供相關的人等等,這件事就在秘密地進行著。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唐進財和朱氏,以及那三個所謂的姐。
她們這些年對唐潯做的大大的欺淩之事,事由和證據,就全都掌握在夏靖風手裏。
看著手裏厚厚的一遝資料,夏靖風狠厲一笑。
“這樣的人,流放邊疆三千裏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