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怎麼喜歡這個大女兒,雖然……不是夏如卿提醒,他壓根兒想不起來這個女兒的存在。
但是,既然知道了,他就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這就好比一件東西,我自己可以不喜歡,但不容許別人詆毀和踐踏。
況且,公主也不是一件東西,而是一個人,是他的女兒。
這還有什麼的?
他不向著自己女兒,難道要向著外人?
夏如卿目瞪口呆,心驚膽戰。
她怎麼也想不到趙君堯能出這麼……‘霸氣’的話,還得這麼輕描淡寫、雲淡風輕。
她幾番張口,終於醞釀出一句話。
“那個……皇上!”
“我就是問您怎麼處理,您這也太……那什麼了吧!”
全部陪葬那不就是抄家?這可是您的女婿啊皇上!
還有陶翰林,他好歹兢兢業業為朝廷奉獻了大半輩子。
如果就這麼涼涼,恐怕其他的大臣也會覺得心寒啊!
“您就不念著一丁點兒情分?”
趙君堯淡淡挑眉。
“情分?哪兒來的情分?”
他對陶家的印象並不深。
換言之,不管是陶翰林還是陶駙馬,都沒有讓他記住的能力和事跡。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不能叫人記住的人就是可有可無的。
趙君堯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自然深諳此道。
夏如卿張了張口,竟無言反駁。
“好像……是這麼回事!”
“可是……”
“沒有可是!”
趙君堯打斷她。
“好了卿卿,這件事朕會叫人調查的!你不必管了!”
夏如卿有些擔憂,但還是點了點頭。
“臣妾知道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別的,到了中午用過膳,又一同午歇去了。
……
大公主府。
後院正殿裏時不時傳出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隱約還夾雜著嬤嬤和穩婆鼓勵使勁兒的聲音。
伴隨著這些嘈雜,宮女們端著一盆盆幹淨的熱水進去,又端著一盆盆被鮮血染紅的髒水出來。
整個大殿慌而不亂,有條不紊。
鄭妃一早就在了。
坐在殿外的榻上,聽著裏邊兒的動靜,她整個人坐立不安。
紅雲適時奉茶安慰。
“您別太著急,想必太醫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能到!”
鄭妃心煩意亂推開茶水。
“我哪兒還有心思喝茶!”
“雖然自己沒經曆過,可我也知道裏頭的凶險!”
紅雲把茶水端走,又叫人去外邊兒看看。
片刻後她匆匆進門稟報。
“娘娘,惠妃娘娘和太醫都來了!”
鄭妃聞言立刻起身。
“快請!快!”
話音剛落,惠妃就從外邊兒進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宮裏的太醫。
太醫要上前見禮,被鄭妃一把阻止。
“不必多禮趕緊進去看看吧!”
那幾個太醫也不再耽擱,提著藥箱就去了裏間。
惠妃在鄭妃旁邊坐下來,臉色焦灼地問。
“現在怎麼樣了?”
鄭妃拍了拍胸口心裏總算有了些底,但還是擔憂道。
“還是不行!”
“是有些難產!”
“希望太醫來了能解決吧!”
“希望……”
惠妃拉過她的手安慰道。
“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好幾個太醫都來了,連章院判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