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你剛剛喚的夜雪。是它麼?”羿瀾夜淡淡的眼盯著夜雪。
沈誅顏從他淡然的聲音中終於回了神,掃了遍他沉靜的側臉,然後看向緊縮在蒼宇身邊的夜雪,今夜它走不走得了,就要看它的造化了。
知道說謊無益,索性答了:“是。”
“你跟它熟識?”
“是。”
“你幾日前不是還跟本王說,第一次見雪鷲麼?”
沈誅顏認命的閉上眼,就知道他會跟她算這個賬,掀開眸,豁出去:“奴婢說謊,請王爺責罰。”如今,唯有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能讓夜雪有一線生機。
羿瀾夜掃了眼身邊站得筆直的沈誅顏,這麼想被責罰,她是上癮了麼?
“你這才來竹苑幾天,本王就天天責罰你,下人們還以為,本王是個專門虐待奴婢的主子。”
“不怨王爺,是奴婢自己做錯事,跟王爺無關。奴婢會跟大家說清楚。”
“要本王天天責罰你,本王都有些不忍。”
再看前麵那兩隻,簡直可以用親親我我來形容了。蒼宇一直守在夜雪身邊,時而試探的對它伸出頭,卻隻換來那隻的白眼,那隻明顯是在生氣。蒼宇跺前一步,它就往旁邊跺一步,懶得理它。如此旁若無人的親親我我,真的好嗎?蒼宇什麼時候這麼不濟了?
無奈的笑了笑,羿瀾夜輕聲開口:“你說謊,本王可以不追究。”
他的話讓沈誅顏詫異,輕蹙了下眉,這不是羿瀾夜的風格。
果不其然,他接下來的話讓她又繃緊了頭皮:“但,本王的璟王府,天天讓這個家夥來去自由,豈不是說,我璟王府侍衛不濟?”
“王爺說笑了,璟王府的侍衛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好,怎會不濟。它一隻鷲,也隻是豔羨王爺府上風景優美,來賞花觀月罷了。”
“賞花觀月?”羿瀾夜嘴角露出滿意的笑,似乎真的對沈誅顏的話深信不疑:“本王第一次知道,本王府上的風景如此優美,竟能引得難得一見的雪鷲要特意來本王府上一探風景。那本王真要好好看看,這隻如此豔羨本王王府美景的家夥,到底長什麼樣了。”說完,便舉步朝對麵的兩隻走去。
沈誅顏星眸閃了閃,二話不說就跟上他腳步,如果他要傷害夜雪,她也隻能動手了。
對麵的蒼宇和夜雪正親親我我,看到突然朝它們過來的人,都愣了一瞬。
接著,夜雪縮著脖子,警惕的往後退,蒼宇茫然的看著來人,朝前踱了兩步,擋在夜雪身前,懇求的看著來人。
蒼宇互伴心切的舉動讓羿瀾夜無奈,隻能瞪了它一眼,蒼宇才不情願的讓開了一小步。
羿瀾夜踱到夜雪跟前,深眸研究著麵前正縮著脖子,展現它乖順聽話的家夥,跟它主人還真是一模一樣,隻怕,都不是真性子。連他的蒼宇都圍著它團團轉,本事還真不小。
毫不意外的在它腳上看見了一個信軸,懶懶開口:“朱顏,你去幫本王看看,它腳上捆著的是什麼。”
沈誅顏聞言,瞬時覺得明月當空的天,陰雲密布。思索著,要不要點一把火把那信軸燒的灰燼都不剩。估計,如若真是那樣,她和夜雪就都要死在這了吧。
此刻,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僵著身子走到夜雪跟前,猶豫的彎腰取下它腳上的信軸,看見夜雪抱歉的看她,伸手安慰的撫了撫它的背。
起身踟躕不定時,羿瀾夜已經伸手取她手上的信軸。溫熱的指與她的微涼相接,讓她像被灼燒般鬆了手。眼睜睜看他展開信軸,輕念:“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