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宅院裏人心惶惶,夜已深,可沒人能睡得著。
侍女園兒守在電話旁,不敢有半點疏忽。至從接到趙探長布置的任務,她就時刻處於緊張狀態,心髒砰砰砰地猛跳。
綁匪隨時都會打來電話,就算她再困,也不能合上眼皮,這可是關係到少爺安危的大事。
齊家人丁不旺,隻有齊暄一個子嗣,大晚上忽然被人給綁架了,急得齊家上下老坐立不安。
齊老爺子年事已高,頭發花白,穿著灰白色的長衫坐在雕花木椅中,一副金絲圓眼鏡架在鼻梁上,若有所思地發著呆。
齊暄的姑姑齊梅靠在沙發裏,精致柔美的麵龐,粉麵紅唇,此刻也是難掩憂傷。
趙探長挺著微微發福的肚子,不停地按著太陽穴,晚上不睡覺,他便頭疼。
齊家老宅的紅牆上,爬滿了青藤,斑斑駁駁,陰森詭異。
趙探長帶了兩個跟班兒,就守在大門口。齊暄手底下的人,三三兩兩的圍聚在一起,靜等消息。
司機連驚魂未定,有個兄弟遞給他一根煙,他靠在牆邊默默抽起來。
這可是他給齊暄開車以來,遇到的頭一件大事兒。沒想到,還是少爺被綁架的大的事兒。回想剛才發生的情景,連不由得直發抖。
夜幕剛剛降臨,齊暄就坐上連開的車,離開自己的大本營珍珠飯店,準備去找著名的書畫家錢語橋,想請錢先生為珍珠飯店創作一幅山水畫。誰知在去往錢先生家的路上,忽地從路邊衝出一名女子,哭著就朝車子撲了過來。
連一個急刹車,坐在後座的齊暄不知發生什麼事,趕忙下車查看。這女子身穿旗袍,身姿婀娜,拽著齊暄的手就不鬆開了。
“先生啊,救救我吧,要不我肯定被打死的!”女人氣喘籲籲,神情慌亂。
齊暄四周看看,隻見一個高大偉岸的男子,朝他們跑過來。
“他是誰?”齊暄急忙問道。
那女子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勁兒往齊暄身後躲。口中還喊著:“別過來!別過來!”
連也下了車,一時也搞不清楚狀況。隻見那女子好似從頭發上取下一個什麼東西,往齊暄脖子後麵紮了一下,齊暄猛地回頭,一把將那女子推開。就在這時,那高大男子正好趕到,一把從身後抱住已經癱軟下來的齊暄。正當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之時,他忽地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人已經在警局了。探長趙應同坐在一邊看報紙,見連醒了,便問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至少有三個人參與了綁架。”趙應同聽後慢慢分析道:“你還能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兒嗎?”
連隻感到頭痛欲裂,回想那一男一女的長相,便:“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千嬌百媚。”
“能不能得具體點?”
“男的穿了件白襯衫,深色褲子。頭發短短的。女的穿了身暗紅旗袍。頭發長長的,盤在腦後。別的,別的---我也不上來了。”
趙應同向來聽聞齊家來曆不,他甚至一度懷疑齊暄是某個幫派的主子,不過都沒有得以證實。現在,齊暄被綁架,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查查他的背景。
於是,忙碌的趙應同親自出馬,來到齊家坐鎮,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心細,輕而易舉地就把一個大活人給綁了。
那邊警方也沒有弄出個頭緒,這邊齊暄已經被送到一棟二層樓。
其實,他是被嶽心打了一針麻藥。嶽心有一個秘密武器,一支可以注射麻藥,類似於針管的發飾,外形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紅色發簪。現在藥勁兒一過,他昏昏沉沉的在一個房間裏醒了過來。
齊暄忍著疼痛,環顧四周,發現這個房間拉著厚重的墨綠色窗簾,房間裏除了一張雙人床,空無一物。而他的一隻手,被一條鐵鏈子綁著,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鐵圈從手腕上退下來,死死地卡住,太過用力,便令他疼痛難忍。很快,手腕處就磨出了一道血痕。
而這鐵鏈就固定在床邊牆上的鐵環上,這就將他的活動範圍,限製在了床上。
沒過多久,房門被打開,一個披著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進門後,把門鎖上,瞧了瞧坐在床上的齊暄。此時的齊暄發絲有些淩亂,穿著西裝皮鞋,正擺著一張臭臉,一股子冷峻之氣撲麵而來,憤怒的眼神像是立馬就要燃燒了。
“我叫羅賽。”進來的男人自報家門,然後等了等,問道:“你是齊暄吧?”
“你們綁了誰,自己還弄不清嗎?”齊暄冷冷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