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秦風還真佩服江月兒這種老壽星吃砒霜——作死的精神。
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人一地頭蛇罵個狗血淋頭。秦風敢打賭,若今天不是他在場,估計明天報紙上就會出現女大學生失聯的消息。
雖心裏埋怨,但秦風還是毅然決然的將江月兒護在身後,筆直的身子像一座鐵塔。
如果這老家夥敢對江月兒亂來,那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身為一個男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正是要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那周老板還是動了,隻不過他的動作卻讓秦風吃驚不小。
那瘦小的身板連忙扔掉拐棍,一溜煙的跑過來,利索的身手一點都不像年近古稀的老人,他的腰板彎的都快夠到地板,雙腿忍不住顫顫發抖,一張老臉燦爛得跟朵花似的,充滿了諂媚與畏懼:
“哎吆吆,大小姐,就算老朽忘了親爹親娘也不能忘了您不是?都怪我老眼昏花,反應遲鈍。您罵得對,我該死,我該死!”
周老板一臉的誠懇恐懼,連那標誌性的八字胡都耷拉下來,就差扇自己兩巴掌表忠心,看樣子怕極了江月兒。
“這……前後差距也太大了吧。”
秦風掃了眼身旁一臉高傲的江月兒,錯愕片刻也就釋然了。
江月兒家庭背景深厚,這在寧海醫大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要單憑她自己能闖出小辣椒的赫赫凶名,連官二代張生平都怕她幾分?一個小丫頭片子,再厲害還能上天不成。
而這周老板顯然是知道江月兒身份的,並且極有可能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中攥著。所以這才顯露一幅奴才相。
“哼,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了。”江月兒依舊高傲的昂著頭。
“大小姐菩薩心腸,多謝大小姐!”
周老板如蒙大赦,緊接著他連忙站起身,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將江月兒攙扶到櫃台上,用自己的袖子使勁擦了遍桌麵,遞上一杯上好茶水,這才陪著笑臉站到一邊。渾然一幅伺候老佛爺出宮的大太監形象。
江月兒指了指秦風,說道:“周扒皮,我的老師看上了你們店的一幅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要把握住了!”
“是是是!”周老板這才注意到秦風,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咬了咬牙,諂媚道:“既然是大小姐的老師,那我就給你打個五折!隻要您三萬塊,怎麼樣!”
這畫光進價就十萬塊,他一張嘴倒貼了七萬,也算下了狠本了。
嗬,秦風嗤笑一聲,剛才可是要一百萬的,這折打的也太大了!
“什麼!五折,好你這個周扒皮,姑奶奶的麵子才值五折,你眼裏還有沒有我,有沒有我爹,你是不是想造反!”
江月兒一拍桌子,神情顯得尤為激動,好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說罷,小手一把擰住周老板的耳朵,大有要人老命的架勢。
“哎呦,小祖宗,我哪有那膽子,您別嚇我啊……哎喲喲!”
這一朵大帽子蓋下來讓周老板差點嚇尿了,強忍著劇痛,老淚縱橫道:“那三折,哎呦……一折一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