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合正頓時明白了,這幫家夥是在嘲笑譏諷他呢。
叫你這麼偏向秦風,忽略了我們這些老人。這回倒好,態度態度不端正,銷售銷售上不去?怎麼樣,打臉了吧,後悔了吧?
李合正心裏憋屈著一股氣,眼眶子氣的騰騰直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那現在開會!”
“等一等,不好意思下雨路滑,遲到了。”
這時,秦風突然推門而入,笑著說道。隨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時他第二次來這個會議室,恩,也是值得紀念的日子。
李合正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雖然秦風遲到了但總比無故缺席要好的多。哼了一聲,“那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會吧!”
“等一等,李團長,現在才七點鍾,大夥都沒起床呢,先不著急嘛。”朱濤打斷了李合正的話,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秦風,陰陽怪氣的說道:“秦會長,這幾天可是咱們代表團正忙碌的時候,大家都是忙裏忙外累成狗。可您老人家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大動作,怎麼著?說說經驗也讓哥幾個學習一下。”
李合正當時就不爽了,朱濤這家夥是想當眾給秦風難堪啊,你給秦風難堪不就是給我難堪?證明老子的偏向是無稽之談,是錯的?打老子臉?這混蛋,真他娘的混。
“學習什麼,在做生意這一塊上,你們哪一個不比秦風這個新兵蛋子強?好了好了,開會!”
李合正不爽的哼了一聲。雖然有些貶義,但無非是懷著給秦風台階下的心理。
“哎,不能這麼說嘛,如今新社會新氣象。咱們這群家夥可都老了,還是得聽聽年輕人的看法。”朱濤直接把二郎腿一翹,竟然率先在李合正麵前點燃一根煙,美滋滋的享受起來。
要知道,李合正可是從不吸煙的,所以在他的會議上無論手下人多麼大的煙癮,也得忍著。這在華夏體製裏也是常態,而向朱濤這種行為簡直是無視領導,擺明要跟李合正對著幹了!
當然,他也的確有囂張本錢,要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李合正的講話。
這一次‘華英商貿交流會議’上,他的景窯集團銷售額突破了三個億,創造了曆史記錄,毫無疑問的,這回會議依舊是他的‘銷售狀元。’
在體製裏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旦銷售達到三連冠,那這家公司的高管必將高升。
尤其是景窯集團這種半國企的單位,再加上朱濤那個省長哥哥的能量。上峰都下來消息了,這一次回國,能直接把他調到中石化集團出任華北副總經理。
中石化!那可是國企壟斷行業,控製著全國的經濟命脈,那裏邊工作的人都是大爺,一個個鼻孔朝天看人。就連一個小科長都能給你縣長甩臉子看,更別說他這二把手副總。
說句不好聽的,隻要他朱濤混開了,哪怕他曾經那個當省長的親哥大靠山也得看他的臉色。
所以相比之下,他李合正算個鳥毛!
至於秦風這個屢次壞他好事,讓他不爽的家夥,自然要狠狠的打壓,用力的打壓,打他個鼻青臉腫,打他個滿臉桃花開!
有了朱濤的相應,那一幫狐朋狗友的大孬貨們紛紛出聲相應:
“就是啊,秦會長過得還真是風流瀟灑,嘖嘖,每天那幾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在展櫃受累受苦的,風吹日曬的,讓我都看不下去啊。”
“嘿,秦會長,你該不會利用這幾天,談什麼大買賣去了吧?”
“就是啊,說出來讓兄弟們也開開眼界。”
這幫家夥的展櫃被李合正一下子奪取大片,對秦風正懷恨在心呢,如今有機會,自然嘲諷起來更加的不留餘力。
李合正一臉的陰沉,憤憤的喘著粗氣,如今朱濤這混蛋鳩占鵲巢,徹底把底下一群人發給收買了,他這個團長,也不過成了光杆司令,在沒有實權了。
有些同情憐憫的瞥了一眼眾矢之的的秦風,李合正心裏突然升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們倆這對難兄難弟,今天算是栽了啊——
而此時,秦風這家夥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對那些嘲諷的話語視之不見,仿佛他根本聽不到一番。
而這家夥接下來的語言,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把全場人的唬住了:
“朱總說的沒錯,兄弟我這幾天,的確談了一樁大買賣。恐怕,今年朱總你的‘銷售狀元’名銜要是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