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華夏的本事最注重傳承,無論是醫術也好,還是內功心法也罷。這都是屬於門派的‘不傳之秘’,若非沒有師父的教授和耳提麵命,就算你是天縱之才,也很難窺探到其中的奧妙。
就比如一個剛剛上完小學的小學生,你讓他涉及一個航空母艦的圖紙,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崔聖賢這個‘小學生’還真的做到了,雖然遠遠沒有達到正統的內功標準,但也勉強算得上一個黃級的修士了。
這一點不由得讓秦風刮目相看起來。
秦風自信的觀摩著崔聖賢,卻發現他體內精氣旺盛,氣息綿長而平穩,身體素質都能和四十多歲的壯年相提並論了,完全沒有年僅九十多歲的衰老。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老爺子能再活上四五十年,簡直輕輕鬆鬆的事。
秦風忍不住讚歎一聲,“崔老資質,秦某欽佩。”
不管兩人屬於什麼陣營,隻憑對方在醫學上的造化,便值得他欽佩了。如若華夏中醫界多出現幾位這種任務,何愁振興發展?
崔聖賢搖頭苦笑,其中多包含著一絲自嘲的韻味在其中。
他擺擺手,笑道:“老朽愚鈍,臨到九十高齡,才勉強初探窺鏡,和小友內功心法大成,還是有著極大差距的。這一次,老朽輸的心服口服。咱們繼續下一把比試吧!”
崔聖賢落落大方的擺了個請的姿勢,麵色無悲無喜,又恢複之前那副自信滿滿,風輕雲淡的高人心態。
之前他也承認,輸在了秦風的內功心法上,不過下兩場比試可是看誰的醫術和經驗更為高超了,湯劑和脈診,這都是需要醫生常年以往的經驗判斷和積累,他崔聖賢一生為醫,醫治的病人數以萬計,在一點上,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請。”秦風也落落大方的擺出一個姿勢。
很快的,由京城大學附屬醫院送來第一個病號,交給秦風和崔聖賢診斷。
為了比賽的水準和觀賞程度,聯係的這幾家醫院送來的都是一些疑難雜症,少說也困擾了他們五六年,這人一進門,就讓現場人嘖嘖稱奇,紛紛議論開來。
那人應該是個中年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不清麵貌,坐在輪椅上,被幾個農民工打扮的壯年漢子推著走來過來。
讓人奇怪的,這病人還真是‘全副武裝’,從頭到腳,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再搭上一件軍大衣,高占冒,棉靴,最後還披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就這,他還躲在裏麵,瑟瑟發抖著。好似如墜冰窟一般。
眾人紛紛納悶,雖然現在是冬季,但是這室內溫度已經到了二十五六度,用不著這麼誇張吧。
秦風和崔聖賢走了過去,崔勝賢率先問那幾個病人家屬,“患者什麼情況?”
一個農民工打扮的漢子操著一口方言,有些鬱悶的說道:“俺也不知道這是個啥子怪病了,兩年前,俺和俺哥正在工地打工,他突然間犯病了,就像現在這樣,渾身打顫,說冷。俺急忙把他送進醫院,到後來,醫生說是發燒,打了吊瓶就沒事了。”
“可是,在這醫院住了半個月,一點用也沒起。還平白無故添了好多毛病,現在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渾身打顫,真讓人心疼——”
秦風這才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滾燙滾燙的,足有四十多度了,毫不誇張的說,給他放一塊生雞蛋都能給煮熟了。
身體這麼高體溫,還嚷嚷著冷,這可真是個怪事了。
“他體溫每天都這麼高嗎?”秦風問道。
“沒錯,這兩年了,一直都這麼高。”那漢子點點頭,隨後眼圈有些發紅了,“大夫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俺哥。因為這怪病,俺哥剛過門的媳婦都跟人跑了,剩下兩個三歲孩子還在家等著養活,俺娘也年紀大了,又有心髒病,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家可沒法過了啊——”
聽完這漢子的陳述,現場不少人都有些心酸,感歎人生苦短,隻為這兩兄弟可憐。
“你先別急,讓我先看看他病情。”崔聖賢沉著氣說道,隨後他扒開患者的眼球看了看,又看了看他舌苔。
“哈氣。”
“啊——”
一股仿佛爛大蒜的氣味迎麵撲來,隔著四五米遠,都讓人胃裏翻騰,隻想嘔吐。
崔聖賢卻麵不改色,隻是認真的問道:“除了高燒,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那患者顫抖著身子,用僅剩下的神誌迷迷糊糊的說道:“疼,肚子,肚子疼,還有胃,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