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個要求雖然讓崔聖賢一眾人有些難以接受,但相比於‘永遠不得進入華夏市場’這個約定來說,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人一到老年,總想著為自己的家族,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和這個社會留下點什麼,做下點什麼貢獻讓曆史銘記。
崔聖賢已經九十歲高齡了,他也急需要這個福指千秋後代的機會來給他的醫學生涯上畫上濃墨淡彩的一筆,和子孫後代千秋萬代的利益相比,他暫時的受一些成唾沫和非議又能算得了什麼?
大丈夫能屈能伸,曆史終究會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好吧,我答應你。”
崔聖賢點頭承諾道。他複雜的掃了秦風一眼,心裏心事重重。
麵前這個年輕人,總讓他有一種永遠看不透的錯覺,你是說他胸懷坦蕩吧,偏偏對一些事情執拗的要死,簡直是在鑽牛角尖。要說他瑕疵必報,可他能夠一笑泯恩仇,談笑間就放棄了這麼大一塊‘蛋糕’,可偏偏在你吃著蛋糕的時候,又強給你加上一副縮拷。
崔聖賢無奈苦笑一聲——
這是位有著執著信念,同時眼界胸懷無比寬闊的男人。
秦風也笑道,“崔老真是位識大體的前輩,既然如此,那我和您孫兒的所謂‘約定’也就失效了。今後希望你們能在華夏大展宏圖,鵬程萬裏。”
秦風拱了拱手,和崔聖賢寒暄兩句便走出了韓醫館。
直到秦風離開良久,現場人仍然是一片激動之情,議論紛紛聲音不絕於耳。
秦風,這個名字,將會在一夜之間如同星火燎原一般,響徹整個京城。
大敗韓國醫聖崔聖賢,逼迫韓醫承認脫身於中醫的事實,一掃中醫從業者之前的頹勢和萎靡,這件事,足以在國際醫學界掀起一場風暴,而且,中醫的地位以此為跳板,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未可知。
總而言之,秦風這一次,算是踩著韓醫聖的‘屍骨’上位,名聲徹底響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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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聖賢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視深思著,醫館的裏的賓客三五成群的紛紛退去了,他也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看上去心事重重,沒有什麼心思和人交流。
很快的,熱鬧非凡的韓醫館隻剩下三五個知心心腹,就連那些遠道而來,為他崔勝賢‘捧場’的韓國醫學大家們也都憤然離席,怒叱崔聖賢這種‘吃裏扒外,背祖離宗’的行為,殊不知在這近百年的醫學曆史上來說,誰才是那個‘欺師滅祖’的家夥。
“崔老,您這就答應了那小子的條件?這,這對您的名聲可是一個大損失啊。”
一個心腹很是心痛的說道。
崔聖賢擺擺手,大有幾分看破世間恩怨紅塵的意思,說道:“名利不過浮雲耳,華夏的市場涉及到韓醫的發展,是絕對不能放棄的。隻是——”
他苦笑一聲:“無論我們未來發展成什麼樣子,恐怕都不能擺脫中醫這個大帽子了。它將成為一副枷鎖,牢牢的拷在我們的身上。”
盡管如此,崔聖賢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華夏市場涉及利益重大,很可能是韓醫衝出亞洲的跳板,失去了這一塊市場,他們韓醫也隻能‘啃老本’,再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換句話說,不答應秦風的條件他們隻能夠‘吃糠咽菜’,而答應了,卻能和他們坐在飯桌上喝一口肉湯,或許有一天他發展的夠強大,還能從飯盆裏奪出幾塊肉來。
雖然這大部分肉都是別人家的,但兩者相比,誰憂誰劣一目了然。
幾個心腹也隻能咽下這口氣,隨後滿臉的不甘心:“這小子,根本就是在胡鬧,論醫術他哪一點比得上咱們崔老?憑借歪門邪道勝了兩局就開始得意忘形,真是混蛋至極!”
“沒錯,你看看他那兩把。一次用華夏內功作弊,另一場則直接弄出了哄小孩的戲法。這,真是走了狗屎運,不公平!”另一人也出聲附和道。
“哎,有時候,這運氣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啊。”崔聖賢如是的說道,但語氣中還是蘊藏著一絲無奈和不甘。
顯然在他的意識裏,自己的醫術要比秦風強了太多了,僅從他第二場比試開的那副藥方來看,就知道這家夥完全是個‘菜鳥’,簡直是在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