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這話說的很悲涼,甚至有一種‘門可羅雀’的悲涼無助感覺。
但是在場的幾人全都不相信,老爺子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就算是人情,隻要他說一句話,底下就有成千上百的人巴不得把這個人情送出去。
秦風聽完也不再說話,閆老一口一口的喝著酒,無悲無喜,畫麵看上去比較糾結蛋疼。
終於,吳有些受不了這種壞境的壓抑。
他突然一下子站起來,直把旁邊的閆部長嚇了一跳。
吳咬了咬牙,一狠心,硬著頭皮說道:“老,老首長,我是春省的省長吳,今天是我讓秦風把我帶來見您的。我也知道我壞了您的規矩和心情,但是我不得不來!我和外邊那群人不一樣,他們都是為了前途,為了政績,而我是為了……”
“為了民生。”突然的,閆老終於開口,隨後一手端著酒杯,笑吟吟的望著吳。
突然間被閆老打斷,吳有些愣神,驚愕的問道:“老首長,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你的意圖的是吧?”閆老笑了笑,說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身為省長,不去搞祖國GDP建設,把大部分資金都用在了老百姓和土地上。我知道你用了五年的時間培育出了適合鹽堿地土壤的糧食品種,我還知道你資金不足向上峰提出了五次申請,但被一拖再拖,最終無可奈何,才走上了虎威山——”
“老首長你,你怎麼了解的比我都清楚——”吳有些震驚慚愧的說道。
這下子,不僅是吳,就連秦風和龍月心兩人都眼睛瞪直了。
這老爺子,還真是神了,難道他夜觀天象,能掐會算?
閆老哈哈笑道,“我當然知道的清楚,因為那些研製團隊的人才都是我安排過去的。”
呆滯——
這話一出,吳呆滯了,秦風和龍月心也呆滯了,就連一旁的閆部長都微微張大嘴巴,一臉的呆滯迷茫。
閆老這幾年的確不問政事,上門求他辦事張口的人都被他婉言拒絕了,怎麼會突然的自己主動幫助別人?
閆老一臉笑容的望著呆滯的眾人,繼續笑道:“此外,你向中央申請的建造試驗田資金的條子已經批下來了,之所以一直沒有發放下去,是我讓人給壓下來。”
“啊?!”
吳臉上的笑容從驚喜一下子變為不解和震撼,“閆老,你為什麼……”
“為什麼壓住你的資金對吧?因為我覺得,你那隻是小打小鬧,上不了台麵。”閆老聲音平淡,卻恍如一位看破世俗,言語間都是玄妙的高僧,“在我看來,你的做法完全正確,隻不過野心卻太小了。幾塊試驗田,搞出來名堂又有什麼用?還不得繼續向上方審批?要我看,要來就來個大的。”
“直接搞上他幾萬畝的試驗田,到時候拿著白花花的糧食上去交賬,誰還敢不認你吳的情?”
說罷間,閆老笑嗬嗬的從懷裏掏出一張蓋著鮮紅黨章的單子,上麵的0已經迷人眼睛,到了數不清的地步。
“這是我重新為你申請的條子,昨天剛剛下來的,夠你折騰一陣子的了。”
吳雙手接過那鮮紅的單子,身子顫抖,眼圈發紅,心裏感動,心酸,各種複雜的情感仿佛打碎了五味瓶一般,說不清的複雜。
“老首長,我,我真是聒噪。原來您一直都關注著春省的民生問題,還早就幫我們引導好了方向,我,我還這麼不自量力的來找您求情,我……”
吳握著那審批下來的條子,已經感動的感激涕林了。
“不,你沒有錯。”這一次,閆老直接斬釘截鐵,很是讚賞的說道:“你為了民生百姓,敢於豁出去臉麵來到這裏,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站起身來,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山野和慌坡,不由得感歎道:
“土地,才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啊。當年我們就是靠著土改得到群眾的信任,至此才會有著如今的盛世。任何時候,任何時代,土地,永遠都是老百姓都是一個國家最為重要的根基!我雖然不是春省人,但年老了,卻在這養老,也算為這個地方做一些事情吧。”
秦風尊崇的讚歎一聲,“閆老的家國情懷,晚輩不能及。”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閆老嗬嗬笑了笑,隨後望著吳,說道:“吳同誌,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陪我這老頭子下幾盤棋。”
“啊?!”
吳顯然被這突然的驚喜給震撼住了,和閆老單獨下棋,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遇,這說明你已經入了老人家的眼,這個關係繼續維持下去,不管是對於自己前途還是滿腔的抱負,都是有著很大的幫助。依照閆老的身份和資曆,就算當今在京城的那些領導人,他也完全可以稱呼一句‘小x’,而麵對自己,卻直接喊出了同誌這兩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