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龍萬林這一番話倒是讓秦風醍醐灌頂,一掃了眼前的迷茫和陰霾。
是啊,人外有人,這句話什麼時候任何朝代都會奉行為一個真理。
人之所以會產生一種高人一等,或者是‘唯我獨尊’的優越感,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的眼光和自身實力隻能混跡在那個小圈子裏,坐井觀天,無知無畏。反倒是那些真正有本事有實力的人,卻能夠做到‘大隱隱於市’,如老龜伏息,不動那是風平浪靜,一動,那就是翻江倒海,雷霆之勢。
反過來再看看自己,秦風覺得自己就是那一隻青蛙,隻不過他始終的從那口井裏跳出來,渴望著外邊巴掌大的天,臉盆大,水缸大——
從開始剛進入大城市的青蔥懵懂少年,到認識仁濟堂的沈家人飛揚跋扈,在到今後結識郭長信,乃至吳元德清風,隨後他把回春堂辦起來,從寧海,到春省,到江南,到歐洲,再到華夏的中心,京城!
現在,他已經接觸並置身到了華夏最為頂層的京城豪門圈子,可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會又是一口井呢。
真正的雄壯藍天,總在下一個時間出現——
秦風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龍老的教誨,秦風謹記在心。”
“記住就好,記住就好。”龍萬林手指敲打著桌子,淡然笑道。
搞定了最大的問題,隨後秦風又在龍家小院吃了頓便飯,幾人閑聊一番,又陪著老爺子廝殺了幾盤,最終留下些禮物送給療養院裏的其他老爺子,隨後秦風和龍月心便告辭了。
小院外寒風依舊冷冽,幾棵幾乎凋零的樹枝上零零星星的結成了白霜,秦風和龍月心兩道身影肩並著肩,手牽著手,外人望去真是一對郎才女貌,羨煞旁人。
天氣雖然陰冷,但龍月心的臉蛋總是有些紅暈,一想起之前在龍萬林麵前秦風的承諾,她心裏就如同抹了蜜糖一般,溫暖,甜蜜。
時不時的露出欣喜笑容,恍如戀愛中的少女,簡單,青蔥而又充滿著向往。
“秦風。”她眨了眨大眼睛,有幾分期待幾分憧憬,但更多的卻是羞澀。
“嗯?”
“你剛才,在爺爺麵前說的事,是真心的嗎?”說罷,龍月心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太丟臉了,幹脆扭過通紅的臉蛋。
秦風笑了笑,明知故問的說道:“是哪件事?”
龍月心眼睛裏一片秋波濕潤,臉蛋幾乎都能擰出水來,聲音細如蚊聲,好像恨不得隻能她自己聽到一般。
“就是,就是如果爺爺不同意我門倆的事,你就,你就帶我私奔——”
秦風哈哈笑了起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麵前的佳人,“你還真信啊,都是我騙老爺子的,我身邊可是有著數不清的紅粉佳人,怎麼會因為你一個歪脖樹,放棄了整片森林,哈哈!”
“秦!風!”
龍月心瞪大了眼睛,滿是憤怒怨毒的一字一頓,“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你說誰是歪脖樹!”
秦風哈哈一笑,大喊著‘謀殺親夫’邊‘倉皇’逃命,這家夥壞得很,偏偏往人多的,現眼的地方跑,若是遇到熟人或者吸引起別人的注意,那‘謀殺親夫’這四個字喊得就更加響亮了。
感受著那些長輩們異樣曖昧的目光,龍月心臉蛋恍如一個猴屁股,恨不得趕緊一刀哢嚓掉麵前這個混蛋,但轉念一想,還是沒狠下心。
兩人正在追打的時候,赫然發現吳元德咧著樸實開心笑容從閆老的小院裏走出來,龍月心狠狠瞪了秦風一眼,也收回了剛才的‘瘋癲’狀態。
“哎,吳元德省長,您和閆老談完了?”秦風笑著伸過手去。
吳元德熱情的握著秦風的手,說道:“談完了,老首長的見識和閱曆,絕非我們這些人能夠比擬的。感觸很深,感觸很深啊。”
看他那滿麵紅光,精神煥發的樣子,應該在閆老那裏獲得了不小的讚賞和肯定。有了這一層關係,無論是對於他個人的升遷,亦或者是春省的百姓,都是一個天大的福音。
說罷,吳元德很是感動又感激的握了握秦風的手,“秦風啊,這一次多虧有你出麵,不然的話我也不能得到老領導的提點,這春省大半農民的生計問題也得不到解決啊。”
不知不覺中,吳元德已經對秦風的稱呼從‘小秦’轉化為‘秦風’,雖然聽上去隻是一字之差,但其中含義差別很大,這說明吳元德對待秦風已經不再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而更加偏向於平輩論交。這事華夏官場特有的細節問題,很玄奧,也很有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