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崔總的認可,工資就不用漲了,現在已經夠多了,而且除了供弟弟上學之外,我自己也夠用了。我住在盛年姐家,又不花錢,等於是公司在住宿上給我補貼了。我現在對公司的貢獻也不大,再漲工資,我會受之有愧的。”郝進連連擺手,朝崔恒語鞠了一躬,“謝謝崔總的賞識,但我真的不能要。等我能做出更多事情對公司更有用時,再漲工資,我會很願意接受的。”
崔恒語站了起來,心中微有激動。現在難得還有如此真實純樸的姑娘,先想能為別人為公司做些什麼,而不是先想到自己能收入多少。一個人如果先為別人著想先想著付出和奉獻,他/她必定會大有作為。
所有人都願意和有奉獻精神的人合作,因為有奉獻精神的人不會計較太多,在利益上會讓步,在人品上有保障。但越是不計較和懂得謙讓的人,和他們合作的人就越多,他們收獲的就越多。
崔恒語注意到了郝進蠟黃的臉色,關切地問:“你的氣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工作加帶孩子太累了?”
“不是,不是。”郝進連連擺手,一臉惶恐,“在公司事情本來就不多,盛年姐和樂水姐做的大事,我又幫不上什麼忙。帶孩子就更不用了,我從就帶弟弟,不難的。可能是最近沒有睡好的原因,過段時間就好了。”
“不對,你這是營養不良。”崔恒語想起了以前他有一段時間為了省錢,也是一隻吃一頓飯,一段時間後,也像郝進一樣麵黃肌瘦,風吹就倒的樣子,他起身拉住了郝進的胳膊,“你不能為了省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還年輕,還在長身體。不行,從今起,午飯和晚飯你必須和我一起吃。不能讓別人覺得我虐待員工,身體是賺錢的本錢,身體垮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崔總,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要帶孩子……”
“沒什麼可是,聽我的話!”崔恒語拿出了老板的氣勢,“我可以不給你漲工資,但必須管你吃飽吃好。孩子我們可以一起帶著去吃飯。”
接下來幾裏,榮光美體和榮光健身的員工們都看到了讓他們震驚的一幕——每到午飯和晚飯時間,總有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孩子要麼出去吃飯,要麼點了外賣在辦公室就餐。不認識的人,從三人親密的關係和舉動判斷,還以為是一家三口。
男的是崔恒語,女的是郝進,而孩子則是管意,三個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一個是老板,一個是員工,一個是合夥人的孩子。如此奇怪的組合,成為了榮光的一景。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郝進去陪穀黃健身了,管意在崔恒語的辦公室又哭又鬧,他想盛年了。
盛年和樂水此時已經在北京和加工廠正在談判,明會飛往上海,一時半會回不來廣州。
崔恒語和管意也算是老熟人,但再熟也沒用,孩子鬧騰起來六親不認。也可以理解管意的心情,爸爸好久不見了,媽媽又不知道去了哪裏,孩子自然會哭鬧。
理解歸理解,崔恒語還得既當爹又當娘地哄他,連帶自嘲,他是做了什麼壞事才受到這樣的懲罰?找一個合夥人還附帶贈送帶娃的大禮包,他一個不知道怎麼談戀愛還沒結婚的純情男生,突然間就成了幹爸不,還練成了哄娃專家。如果不是公司都知道盛年早已結婚,並且也有人見過管重來,不定早就傳管意是他和盛年的孩子了。
哄了半,管意就是不依不饒,非要找媽媽。無奈之下,崔恒語隻好打開視頻,讓盛年來哄管意。盛年正在和客戶談判,哪有心情理管意,反倒冷著臉批評了他幾句,結果惹得管意哭得更響了。
不少員工經過崔恒語的辦公室,聽到裏麵管意的哭聲以及崔恒語低聲下氣的求饒聲,都掩嘴而笑。
還好,郝進陪穀黃鍛煉完身體,及時回到了。
郝進一進來,管意就撲進了郝進的懷裏,氣勢洶洶地指著崔恒語:“姐姐、姐姐,崔老頭欺負我,你替我打他。”
崔恒語哭笑不得,這孩子太現實了,剛才還叫他叔叔,現在有了依仗就成了崔老頭了,真不得了。
穀黃剛洗完澡,臉色紅潤,頭發未幹,她徑直坐在沙發上,打量了辦公室一眼:“以前崔總的辦公室風格是既老土又古板,現在被孩子折騰得亂七八糟的,反倒增加了不少活力,就這樣挺好,繼續保持。”